走廊中铁皮人的残肢断臂,墙壁上溅满的绿色血液,一片狼藉的现场向路过的每位文职传达着一个信息:
这里曾发生过一次激烈的镇压行动。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十分明显。
罗哌卡因安静地杵在樵夫最大的残骸面前,看着它胸前那颗已经停止跳动、不知是从谁身上夺来的心脏,咽了咽口水。
“看来你对它很感兴趣。
那还犹豫什么,像你之前所做的一样,赶紧将它吞入腹中。”
“闭嘴,真恶心,你跟蛆似的无处不在。”
罗哌卡因像在跟空气吵架,冷漠且突兀地谩骂出声,接着便是一阵寂静。
镇压过程中,雇佣兵的声音如同附骨之疽,无时无刻地干扰着她的神智,直到得逞——
热心的樵夫这副被大卸八块的惨状便是最好的证明。
“卡姐!卡姐!卡姐——!!”
芬利拉长的语调如同甩不掉的牛皮糖般,打破了这窒息的寂静,直勾勾地钻入了罗哌卡因的耳朵,将她从失神的状态拉回。
“啊烦死了——干什么?”哪怕还是有点恍惚,面对外人,罗哌卡因还是本能地扯出了笑容。
她一把扯住了芬利的脸,强行令想往下嚷嚷的对方闭了嘴。
“唔唔唔!”芬利熟稔地挣脱开了对方的束缚,像感受不到脸颊的疼痛似的,抓住对方的手继续道,“您应该有感受到那些怪物的蠢蠢欲动吧?它们在工作时的反应真是越来越活泼了!”
“啊...你被那只畜牲挠到了?”听到这里,罗哌卡因这才将目光放到对方的脸上——上面有着几道仍流着汩汩鲜血的狰狞伤痕,此刻正因反应堆的启动而缓缓愈合中。
但血却难以止住,滴滴血珠如红玛瑙般点缀在她的脸上、脖颈上。
罗哌卡因将手抽出,看向手心,入目尽是嫣红,温热的触感还未散去,只是不知道是血的温度,还是肌肤的余温。
“是的。”芬利精神抖擞地点点头,似乎这是某种表扬。
看来伤痛没能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