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看向渝城外:“他们为什么全都进入了渝城?”
这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既然厉家军并不在城中,先遣部队应该回禀才是,甚至按照战术来看,城外应当始终有人驻守。
她们离开渝城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人一时间无法平静心绪,他们这一次确实抢在了厉家军的前面,但是面对这地狱景象,谁都没有心情展开布置。
“打起精神吧。”田雨说,虽然她也感到了恐惧与憎恶。
“渝城还有古怪,疑点太多了。”她这么说着,默默接过了柚子手中的平板,看起地图。
柚子呕吐得近乎虚脱,将平板交给田雨后说道:“我想缓缓。”
田雨点头,默默看起来。
......
急行军已经七日,厉家军最大的营帐中,身穿盔甲的厉将军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感觉自己灵魂深处那枚种子似乎正在生根发芽。
他的双手颤抖,眼中满是痛苦的神色。
营帐外传来声响,是副将求见。
“回禀将军,今日急行军,军中大批将士——”话没说完就被厉家军打断。
“休整过后继续行军!”
军令如山,即使有大批将士不堪重负,这副将也不好再说什么。
待人出去后,厉将军重新看起自己的手来。
他忽然有些想念起庆阳来,自他陨落以来,厉将军这是第一次如此迫切想要得到对方的指引。
“你究竟是怎么逃脱这一切的?还是说我当初选择相信他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错误?”厉将军言语间满是痛苦。
他看向自己营帐中的沙盘,这次急行军的目的地,是渝城,那个厉家经营了整整四代人的地方,城中的百姓视厉家军为亲人,如此多年的时间,厉家在渝城实践出即使没有天道存在,百姓也能安然无恙。
他忽然拂袖,熄灭了营帐中的所有灯火。
“火!”他愤恨地吐出这个字,颇为咬牙切齿。
漆黑的营帐中,一声呜咽在寂静中响起:“火啊!”
这营帐被厉将军用灵力所隔绝,因此并未有人听见他的痛哭,这位驰骋疆场几十年的天境高手,在此刻仿佛一个失去所有力气的老人跌坐在地。
在他的生涯中,从未有过后悔二字,可现在他无比希望再回到自己的青春岁月。
“田雷!”他站了起来,眼中满是仇恨。
他始终记得多年前此人到渝城时的画面,他无比后悔,自己在那时听信了他所说的一切。
紧接着,厉将军想起了南海遇到的那名女子,如果他没猜错,对方应该继承了庆阳的传承,可是现在她究竟在哪里?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再次想起庆阳,想起他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