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凡胖脸通红,连忙退后几步,“你们来,我歇会儿。”
子曦白眼翻起,手指连挑,藤蔓顺次倒卷,例无虚发。
楚凡躲在后排留心核算,十次里有三五次都能拽回药人,存活率堪堪一半,又觉心疼,忍不住建议,“我们可以稍微放松一点儿。若遇药人被扯出,未必非打死不可。或可将其踹进阵里,再行解毒?”
天心也觉可行,忍不住回望子曦。
后者气闷异常,“打杀的是你,做好事的也是你。划出一部分区域,专门投入药人。”
楚凡连声夸奖子曦乐善好施,深明大义云云,将靠近山脉的东部阵线划出一半安置回炉重造的药人。
随着藤蔓往复进出,拉扯回来清醒之人渐次增多,个个一问三不知,浑浑噩噩很是麻烦。
林楚凡忍不住将注意打到劈山派头上,连哄带骗地忽悠许进道,“这些都是百里挑一的上好人物,解了这么久的毒都没死,还有命被拽出来,将来一定大有作为。只要你能安稳接收,他们以后就是劈山派的弟子,谁也抢不走。”
说起谁也抢不走,林楚凡一双坏眼反复流连天心与子曦的背影,唯恐许进不明其意。
劈山派掌门入阵不出,许进俨然是发号施令第一人,思忖再三,终究接下这些烫手山芋。
刑部府衙灯火通明,通宵达旦。
荆藤将自己关在刑部一整天,详细梳理火灾相关案卷,尤其是各色宾客口供,但觉焦头烂额。
桌案上的灯台不知更换第几次新蜡,荆藤推案躺倒,长吐浊气,终于确定一事——毫无头绪。
随侍捕快一声声殷切问候将老大人唤醒,忽而想起一事,“午时状告洛奇的刁民何在?”
捕快放下烛台,唯唯诺诺前面带路。
二人前行一阵,来到墙边一处坑洞,离得老远就听内里有人抱怨,“你们这帮穷鬼,也有脸自称上级?御灵司黑牢老子也住过,比你们这强百倍!”
荆藤冷笑走下台阶,“你还有脸提御灵司黑牢?说吧,何人指使你诬告王子的?”
齐鸣渊脚踏栅栏上身躺倒,“何来诬告?分明是洛奇心怀不轨,借辨别身份为由,伺机凌辱他人妻妾!”
耳闻言辞愈发不堪,捕快借机尿遁,陷坑内只剩一老一少二人。
荆藤提过一张大椅落座,“此间并无外人,没必要再演戏。你本是洛奇属下,为讨主人欢心,献妻于床,不是没有可能。且当晚还有旁观者,足矣证明你夫妻二人自愿赴宴。”
齐鸣渊盘膝坐起,“有旁证可知我夫妇自愿赴宴,无人证实他二人自愿苟合。洛奇身为国主之子,丧伦背德已成定局。”
荆藤目光转冷,点头又摇头,“遥想当年,你也是洛奇手下忠勇之士,何苦被人挑拨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