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顿觉好笑,回身劝道,“何来那么多有心人?想当初,齐鸣渊入别院与家兄商议时,曾提及陈放山的交情,想必兵部不会苛责。倒是青禾公主,何时听过王老爷子话语,我怎不知?”
洛青禾摇头晃脑,“啊?我没听!告传我消息之人说,这事儿是王老爷子自己散出来的。所以,大家都那么说。你们聊自己的,别扰本宫进食。刚才砸些桌案,累得我饥肠辘辘。”
晴雨控抹半晌,唉声叹气,“唉……如今恐怕指望不上陈公子。他已多日未曾现身。不知是否见事不妙,提前躲出城去?若真是如此,恐怕齐公子难得善终了。
素闻林姑娘于天机推演一道颇有建树。晴雨斗胆,敢请为齐鸣渊行卦一课。小女感激不尽!”
此女声情并茂,竟推开桌案当场跪倒。一头磕在雪地里,怦然有声,秀发珠钗散落铺地,楚楚可怜。
公然为一男子求签问卜,不愧是花魁之姿,果然出人意料,远非大家闺秀堪比。至少她忍得羞涩,言之凿凿。
洛青禾吃了许久冷果,接过一盏由苍荷递来的热茶,滋滋正喝。
扫了眼跪倒之女,又偷瞄身旁楚夕,不知打得什么算盘。这话似是楚夕亲自提起?
忽有怒喝传来,“谁说我哥指望不上?”
此音洪亮,隔墙传入,震落簌簌积雪。
少顷,一白袍书生手携一青衫女子横冲直撞而入。
护卫、家丁上前阻拦,皆被踢翻在地,哎呦痛叫。
洛青禾小手一抖,茶水洒了满襟,少许溅落菜中。
楚夕不禁莞尔,轻拍安抚青禾,隐约知晓来者名谁。
反手夹起沾染茶水的菜叶入口品尝,果然平添少许苦涩,别有风味。
那书生边走边喊,“我哥只是戍边投军,为国效力而已。何来失踪多日?如何指望不上?纯属谣传!
别以为我不知,你这叫以退为进,想方设法与之风别院攀扯关系,好抢那最后一批折价文牒。
胡乱找些借口倒也罢了。胆敢做我哥的文章?他虽没甚用处,却也不是你们随意编排的!”
来人一阵抢白,晴雨吓得伏倒,依旧虔诚拜求。
围观之人议论开来。暂且不论事情真伪,那难以启齿的折价文牒终于宣之于口,不算坏事。
林楚夕眼色一亮,与青禾对视一眼,师叔耳提面命之事完成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