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时候,并不耽误工部破土动工。
之风别院的重建工作,正如火如荼进行着。
这可忙坏了王公子。也不知,先前的赌债,他是否全部还清。
近几日,王明言整天泡在别院残骸之中,更换了一身粗布工服,领着一堆工匠,指手画脚。
偶尔遇见侍女们路过,他也曾亲自下场,做些提拎搬扛的劳动。
火苗受了小姐的命令,负责监工,兼顾后勤事宜。倒是给那王鸣言,平添不少动力。屋舍建造修缮,愈发进展神速。
只是这位仁兄,早已没了当初的耐性。
他已然不再顾及林府小姐的身份,整日里围着火苗打转。活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起先,火苗还曾抗议几句,提点他注重礼数,理应拜会此间主人云云。时间长了,她自己都把自己说得烦了,便不去管他。
王公子拼的就是这一张厚脸皮,等那火苗习惯了他的叨扰,便开始有了下一步进展。
今天送一幅仕女图,明天送上一只发钗;上午捧来一块暖玉雕琢的佩环,下午拎着一串珊瑚珠子……久而久之,便也闹得满院皆知。
若是些寻常之物,如那亲手绘制的仕女图,街边几十铜币的木质发钗,火苗偶尔也会收下。
她是担忧,一味回绝,闹得对方恼羞成怒,再惹来什么麻烦。
只是对于那些名贵之物,火苗一向敬而远之。慢慢的,王公子也摸准了这条脉络,转而摆弄些竹蜻蜓,风筝,草编的虫子……倒是一个送得热情,一个收得开心。
美中不足的是,施工顺序有些太过正常。为了运输材料方便,竟是迟迟没有修缮院墙。别院内发生的事情,大大小小,便都随风散了出去。
不知怎么,就传回了王家。
齐鸣渊他爹,王老爷子,一大早正在卧房之中,捂着双脸,唯唯诺诺。
他那现任发妻正在驯夫,“没用的老东西!让你打探点消息,你没辙。让你问问儿子的心意,你还问不出。老娘要你何用?”
老妇人越骂越气,重新动起手来。卧房之内,习惯性人仰马翻。
附近的家丁丫环,闻声止步,远远躲了开去。
黑牢之外,晨光熹微。
一驾镶金缀玉的马车,缓缓行出御灵司,院墙之间的空隙。
车厢内,楚凡正与熊哥,顶着两对黑眼圈,争抢一盒子剩饭剩菜。就这,还抢得直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