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司御正心疼他的优异茶水时,林楚凡那里也不好受。
如今,他算是体会到,天心所言‘如臂使指’的感受。
只是这‘指’挨打,‘臂’咋这么疼呢?
林楚凡几次撤换灵力与灵气的关联,都未曾消解这种痛感。若是彻底放开,他的火蛇那便彻底成为‘死术’,随遇随烧,灵尽火灭。
幸而这点儿小痛,比之阴火焚身,简直轻如鸿毛。不过,却也没必要自讨苦吃吧。这个下马威,应该是够劲儿,对,熊哥如实说过。
林楚凡忽然放话,“雷司御,念你是此间前辈,小子出于礼敬才来相询,莫要辜负了国主陛下的良苦用心。”
他将火蛇后退数尺,并提拎起来。
巫术入他手中,像一根弯曲的火柱,随着他的言辞扭来扭去,很为合拍,引来周围一阵叫好声。
雷引只觉丢了面子,“无耻小辈!可有直呼姓名的礼敬?”
他却也不好纠缠不休,否则恐怕里子都保不住的。雷引挥手散去众人,示意随从修补门窗,自己领着林楚凡几人去了隔壁一间客舍。
林楚凡嘲笑道,“雷大人这是什么好茶?剩了半杯还舍不得松手?”
雷引佯装听不到,自顾坐了上首主位。林楚凡也不在意,跟着落座客位。
雷引实在有些恼火,一口闷了他的灵茶,也不愿与此子废话,“你是来找昨天看过那几人的?”
林楚凡忽而守礼起来,“有劳雷大人不吝赐教。小子奉命总领京畿牢狱,这无缘无故少了些人,总是说不过去的。”
雷引笑容玩味,“呵!可不是无缘无故。有人犯了事,判了千里的流刑。但亲族势大,便买通狱卒,偷梁换柱一番。他们寅时才出发,似乎是向北而去。林典狱此时动身,说不定还能追上。”
林楚凡闻声一惊,很快让自己恢复冷静。既然已经走远,追击也不差一会儿,还是将事情问清楚些。
他半信半疑道,“狱卒?我手下还有狱卒么?怎么牢里一个都不见。我若追去,可否带着他们同行?”
雷引耐心解释道,“黑牢阴郁,平素少有人在内当值。具体名册御灵司都有记录。林典狱作为首官,自然有权调拨他们。”
林楚凡行礼告退,出门便开始大喊大叫,气得雷引直跺脚。
只听那典狱喊道,“谁是狱卒?都给老子滚来!牢里丢人了不知道么?留下两个机灵的看家,其他人跟我追。有马得都骑上,没有的死命跑,谁掉了队,老子让他掉脑袋!”
林楚凡说罢,翻身跳上秃毛的冰熊背上。惹得熊宝好大不高兴,还吐出一个‘骗’字来。
林楚凡见了一惊,这才醒悟,他有些过于相信雷引,只是目前也没有方法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