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安排得挺周全,他正苦恼人多闻不得话,结果却是这个缘故。
林楚凡伸手,一把将解惑答疑的蒋图南薅了过来,“蒋捕快,适才那几个离群的差役是怎么回事儿?怎的遇事不来入伙?”
捕快脸笑如菊花般灿烂,“嘿嘿,大人唤我图南便可。这事原也怪不得他们,无非是讨个活命罢了。
大人新官上任,还不知这几年间的缘故。今上改城府衙门为御灵司,本是想收敛可用之才提升城内治安,进而为国效力。
变动之间,便有了上下左右的缝隙可钻,外面的人自然不会放过。”
林楚凡听了半晌,也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不耐烦起来。
他手掌向下,抠住蒋图南的肩头,原本不大的胖手,五指如爪猛然发力,捏得对方嗷嗷直叫。
林楚凡声音转冷,“你再废话,这膀子便别要了!”
捕快额头见汗,“是!是!大人饶命!外面的人想安插亲信,国主自不愿实权旁落。多相勾连之下,原本隶属于府衙的旧班底,若无甚门路,便会逐渐接领到这类押解任务,复命者十不足一!
小人便是经历过一次,这才决心觍颜投效在大人门下的!嘶……”
林楚凡眼看他冷汗冒出数层,言辞之间却并无游移、思忖之色,逐渐相信了些。
他松开那捕快,“也就是说,他们自己都知道,此行十死无生,那为何还要前来?辞去司职还家,总不至于丧命的。”
蒋图南面露苦涩,“大人莫要玩笑。我等入了这管束治安的衙门,地位尚不如护城军卒。
若能拼搏些许功劳升迁,倒还是幸运的。若是身无寸功,又无故请辞而去,此后家中后辈再难有此机会,甚至会被人记恨打压。
还不若拼将一回,即便身死,也有个殉职的名声在,家人也好继续过活。”
林楚凡闻之恻然,这狱卒和衙役,好像还不如碎冰城的奴兵……非也,当初是自己一拍脑袋给他们脱的籍,寻常例法如何,倒是不曾获悉。
林楚凡心绪怅然,“罢了,你领着全活的,把那些伤的、毒的、缺胳膊少腿的,先一步带回去复命。记得那些供状,上交之前,先誊到纸上,原本留存,以备不时。”
蒋图南不解其意,“大人您呢?再者,咱们这一遭是出来追人的……”
林楚凡怒,“笨啊?流犯被血竹帮匪类截杀,我等奋力补救,才得了这些许罪状。至于结果如何,等我回去才有定论。”
蒋图南心领神会,刻意不提那拣选的三人组,便是连幸存的一众流犯也不曾理会,急匆匆带着人原路打马而归。
待御灵司众人走得远了,许进起身,长笑有声,“谢过林少慷慨!”
林楚凡头也不回,“本官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自己的生意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