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中部牢房内,老王头哀莫大于心死。见楚凡到来,纳头便拜,“求大人救救小儿。此恩王宝贵永生难忘!”
林楚凡呛了一口浊气,“你叫什么?”
齐父:“小人,王宝贵……”
楚凡挠头,“不知,王富贵是?”
齐父:“富贵乃是在下族弟。大人可曾相识?他离家已数年矣……”
林楚凡心思急转,目光数次转冷,终究一叹,“有过一面之缘,是位剑客,修为不俗。”
王老头忙请楚凡落座,二人重启前言。
楚凡当仁不让,坐上主位,“救鸣渊兄一命,不难。难的是救活他的心。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若是心不活,救他一具肉身,早晚会重蹈覆辙。”
王老头怆然,“老夫悔不当初!不该听信家族之言,害他母子孤苦。更不该动念伤那青楼女子。唉,早知如此,花些银钱,娶回家来即可。一张人口,又能费多少米粮……”
老头絮絮叨叨哭了会儿。
楚凡冷眼旁观,许久,见他不似作伪。出言喝止,“医治其心,不难。”
王老头两眼冒光,“大人有何妙计?若能一试,老夫必有重谢!”
楚凡冷道,“收起你的重谢。本官与鸣渊有旧,不远他英年早逝。
内子行医多年,经验丰富。言说,医心之法有二。其一,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敦促他为晴雨复仇。只要仇恨为雪,他便不会轻易寻……”
王老头不由疾呼,“不可,大人不可!那人来头颇大,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林楚凡观其言行,如一只老狐狸。冷道,“你倒是清楚。还有其二,不过是为一女子,寻死觅活。给他一个女子即可,何苦如此周折?”
老王头面色尴尬,“鸣渊不似我这般薄情寡义。他心之所向,非晴雨不可。但人死不能复生,我去哪……”
林楚凡见他大言不惭,忍不住奚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见齐父形容凄苦,思及罗绮之念,楚凡语气平和道,“晴雨早死透了。不过,咱们给他一个假晴雨。以假乱真,哄着他对付活着。过上个三五年,他二人感情渐深,再识破缘由,恐怕也舍不得死。”
王宝贵满面红光,跪倒求道,“大人如此笃定,可是有了人选?是了,尊夫人久经风……咳咳……行医日久,必有此等人选。只要大人援手,老夫愿以半数家财奉上!”
老王头顺脸滴汗。听闻长子有救,得意忘形之下口不择言。见林楚凡面沉如水,急忙舍财保命。
楚凡长吐浊气,偷偷散去冰砖,“呵,你儿子值半数家财呢?我家那丑丫头,紫烟,如何?近日往来进出,她常随侍在鸣渊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