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唇瓣嗫嚅生生忍住了辩驳的心思,良久,她语气如常。
“我不相信你只是因为我推了夏晴一下让她擦破点皮,就与我闹到这种地步。
你想要什么可以直说。”
夏承俨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杯口,将青釉茶盏轻轻放在桌子上。
“你现在认为自己能安然度过这次危机,所以你如今能给我的我都看不上。”
江熙说:“我把我爷爷交出来怎么样?”
夏承俨浅棕色的眸子无波无澜,但是终于开始正眼看着江熙。
“夏晴利用李政民那五十亿美金的遗产将南亚的黑帮换了天,掀出黎岛的事,四处挑拨,不都是在针对他吗?”
“我把他交出来,随意夏晴处置,用刑折磨他还是直接弄死他都没有关系。”
“你爷爷的命没有那么重要。”
江熙一拳砸在桌面上,茶具碰撞出脆响。
“你们果然是在针对整个江家!我爷爷做的那些事如果曝光出来,整个江家都会陷入万劫不复,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夏晴不是你教出来的吗?你这种利益至上的人难道没有教过她公道正义都是利益之下的垫脚石?”
夏承俨说:“自然教过。”
江熙刚刚松开手,又听夏承俨说:“所以按照这个道理,我打算把你逼到绝境,让你两害相权取其轻,是放弃你的权势理想,还是放弃江家的名声威望。”
江熙瞪大眼睛,即愤怒又难以置信。
“你我相争就是在给李信做嫁衣,你为了夏晴将我们苦心经营多年的一切当做她发泄私怨的垫脚石,你是不是疯了?”
“嗯,大概是疯了吧。”
江熙怔住。
权力这种东西看似大王压小王,实则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与夏承俨利益捆绑多年,难以被轻易分割,她有麻烦,夏承俨面对的利益损失和生死风险不会比她少。
江熙的脸色又红又白,她难以理解夏承俨这样的人会为了一个女人丢掉理智。
但是她又是切切实实的一步一步见证夏承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早就知道夏晴是夏承俨这个男人的软肋,只是没有想到夏承俨对夏晴的纵容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在夏承俨心里现在连整个夏家在夏晴面前都靠后了。
江熙想守护住江家的荣耀,如果不是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了江廷,她才不管其余江家人如何。
江廷……
江廷现在是夏晴的哥哥,而不是她的弟弟了,江廷对她说如果夏晴有事就会算到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