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
“杜兄,潘兄,请坐。”
随从上了茶,就退了出去,还把书房门关上。
高文杰打量着杜子明,“杜兄,你瘦了。”
杜子明摆摆手,“我这个年纪,太胖了麻烦,前年在京城,托朋友找御医给我看了。”
“御医让我控制进食。”
“瘦点正好。”
潘丛就是那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换个女装也毫不违和。
高文杰垂眼,“杜兄的募捐宴会准备的如何了?”
“都是老流程,无须费心,我听说曹沽来了?”
“嗯,他只是控水令巡查,一两天就走,”高文杰心里盘算着,有没有方法在一两天之内把曹沽弄走。
一旁的潘丛唰的一声,打开扇子。
“高大人,或许这就是天意呢。”
“这曹沽或许就是我们打开驻军的一个口子呢。”
“后日的募捐宴会,让他来参加吧,好歹是驻军统领,我们办宴会,他不参加不合适。”
见高文杰还在犹豫,潘丛似笑非笑。
“高大人,高公子的病情如何了?”
“新的药已经在路上了,过几天就到。”
高文杰放在桌案下的手,不自觉攥得紧紧的,扯起嘴角,“那就多劳潘兄费心了。”
把人送走之后,下人送来晚饭。
“大人,您吃点吧。”
下人隐约觉得,每次杜家主走后,大人都不开心。
高文杰味同嚼蜡,艰难把一碗粥吃下,他必须吃东西,必须活下去。
必须在洛州知府这个位置上活下去。
吃完饭,他起身去了内院,来到一间昏暗的房间。
里面躺着一个枯瘦的少年。
少年头发稀疏,面容枯槁,嘴唇上都是咬痕。
看到高文杰后,他牵起嘴角,“父亲...我很棒,我已经两日没有碰那东西了。”
高文杰心里压抑得很。
他的儿子,他的少年郎,原本鲜衣怒马,大好前程。
可自己成了洛州知府那没几日,儿子就得了怪病,彻夜疼痛。
遍寻名医都无效果。
他一边处理政事,一边照顾儿子,妻子早亡,家里只有他们二人,和几个下人。
儿子疼得厉害的时候,抓着他的手,“父亲,让我死了吧。”
后来偶然的机会,杜家家主杜子明献上一种药。
儿子吃了以后竟然没有那么痛了。
可代价就是,上瘾,吃的量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