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欢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顾知晼,眼前的她陌生的让自己认不出究竟谁。是那个整日只想着男色的愚蠢公主?还是那个满口粗口没有文化的玉猪?
她说的,什么都知道?她到底知道什么?是知道皇甫大哥与自己的关系?还是知道皇甫家与祝家联手有所图?
祝欢硬是忍下了要破口而出的疑问,她暗自在心里告诉自己,顾知晼只是一个被人宠坏的十三岁少女,她这十三年被人像是一个废物一样的养大,皇甫大哥做事缜密,不可能会被这种人知道的。
顾知晼直起身子,她虽比祝欢小两岁,但此时却看着比祝欢还要高,气势快要将她压到。
“以后别再装模作样的叫本宫的字了,绾绾二字,你叫不起。”顾知晼今日是真的厌烦了祝欢,这如今连表面功夫也不愿在维持下去,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宫的路上,春蝉一副欲言又止,顾知晼看在眼里,却不是说破。
一直到将要歇息时,本不是春婵值夜,顾知晼却见她抱着被褥枕头进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书,问:“有事?”
春蝉忙跪下说:“奴婢不敢有事,奴婢只是觉得……是不是奴婢们没有保护好公主……公主从太液湖落水后,奴婢们私下就觉得公主好像变了个人……当然奴婢不觉得不好,反而很欣喜……啊不,奴婢该死!”
顾知晼鼓励道:“春蝉,你与夏雨他们乃是我一出生便跟着我的,有事且说,本宫不怪你。”
“奴婢们其实一直都不喜欢祝小姐,奴婢觉得祝小姐不老实。以前祝小姐就经常将外……外面的东西给公主送进来……”
顾知晼知道她说的是祝欢 经常会送一些年轻男子的小像或者香包进来,与她描绘这是朝中哪位的仕子或是谁家的公子。
顾知晼身为嫡公主,若是让人知道她收藏了不少男子小像,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她淹死。
“而且奴婢觉得喜儿与小禄子的事,与祝小姐脱不了干系。只是奴婢们没用,保护不了公主,幸而老天保佑,公主无事,若是公主清誉有毁,奴婢死不足惜。”
顾知晼拉起春蝉,让她坐下,春蝉不敢托大,只敢堪堪坐了个脚,听她说:“春蝉,我不知道旁人会不会信,但我做了个梦,梦里的我做了很多的错事,认识了很多错的人。可如今我梦醒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对祝欢,这只是我的第一步,我后面还会做很多可能在你看来更匪夷所思的事,你怕吗?”
春蝉咬着嘴唇,摇了摇头,顾知晼笑着松开她的手,春蝉四姐妹的忠心她非常清楚,上一世她的身边好险还有他们***衬,只是最后各个都死于非命。如今重活一世,还有她们在旁,前路凶险,又有何难呢?
“非常好春蝉,你是你们四个人中最细心的一个,所以很多事我也只放心与你明说,你上次去翰林院找的那位兄长,是否可靠?”
春蝉点点头:“他无父无母,小的时候是在奴婢家长大,所以对奴婢非常好。”
“那你帮我去找他,太监路子比较广,拜托他帮忙物色看看,有没有可靠又机灵的孩子,我需要有人跑腿。”
春蝉忙不迭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