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晥脸上一黑,但联想起自己前世痴恋皇甫泽,做的那些荒唐事,人尽皆知,南黎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她耐下性子,仔细解释道:“你想多了,南黎姑娘,本宫对余陈确实欣赏,但只是欣赏他的才华,不是他这个人。”
南黎这才松口气,只要不是被玉真公主看上,向庆丰帝讨去做驸马,至少余陈的前途可以保得住。但她转念又一想,既不是因为样貌被她瞧上,那玉真公主对余陈定有其他所求,玉真公主是太子的亲生胞妹,她的做法,是否是朝中太子所指示?难不成是太子看上了余陈?
南黎心头大乱,她知道余陈走上仕途,总有一天是必须站队而居,太子是将来的皇帝,若能得太子所用,自然最好……只是为何会是由玉真公主找来?找的还是她?
顾知晥不再打算与她打哑谜,单刀直入说:“本宫需要余陈为太子办事,可是余陈不肯,本宫想来,或许南黎姑娘可以劝的动他。”
南黎微微张嘴发愣,她本想着是该如何套出顾知晥的话,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直接,半晌才晓得接话:“怕是让公主失望了,奴家与余大人虽曾有过婚约,但如今已经作废,余大人与奴家已是陌路人了……”
顾知晥伸手一摆,摆明了不吃她这一套,“余陈对你如何心思,不用本宫提你也知道,若他当真与你陌路,为何会心急你的一切?不瞒你说,如今徽州府大灾,本宫哥哥,亦是太子殿下,他会亲自领兵前往灾区赈灾,此去一行,前路是否危险我们谁也不知道,但太子心系天下,不得不去。”
“太子心怀慈悲,是天下表率。”
戴高帽的话谁都爱听,夸的又是自己哥哥,顾知晥欣然替顾知行收下了,随后又说:“既是表率,便不能藏着掖着,还是要显露出来,才能让众人知道,跟着照做,你说对吗?”她眨了眨眼睛,有些狡猾地望向南黎:“余大人写文章的水平实在一流,本宫有幸见识过一回,如今想拜托余大人替大哥出行撰写一封出师表,用以鼓励天下臣民,可惜余大人有些妄自菲薄,认为自己不能堪受此用,一再推辞,本宫别无他法,只有来求助南黎姑娘了。”
南黎一开始听着还觉得没错,可是越听越觉得奇怪,赈灾出行,要求臣子为主将写一篇文章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而且这本来就属于翰林院的职责,若是东宫的人要求下来,余陈也不能不从吧?那为何要一个后宫的公主前来找到自己,借以用‘要挟’的方式让余陈来写信呢?
南黎虽然想不明便,但也知道此时绝非表面这般简单,下意识就拒绝:“公主高看奴家的,奴家如今身入烟花之地,已经与余大人再无回头之地,余大人也不会看的上奴家,更别说听从奴家之言。太子殿下出行,乃是为了苍生百姓,有太子殿下这般心性之人,是我朝幸事,想必不用公主担心,翰林院自会为太子殿下起草书写。”
顾知晥忽然一笑,但南黎却觉得她的笑有些瘆人,果然听见她嘴角带笑,声音却十分冰冷道:“南黎姑娘,你觉得本宫出一趟宫容易吗?”
南黎遥遥头,顾知晥继续说:“本宫既然冒着风险出宫,那便是对所求之事势在必得,若是办不成,你觉得本宫会甘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