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揣测陛下大概想服用汤药了。”
李瀍气得想再跳一次楼。
虞庆把完脉,对李瀍拱手回道:
“陛下能够苏醒便是奇迹,日后还需安心静养,臣再给陛下开几副药。”
仇从广多嘴问道:
“陛下日后还能开口说话和走路吗?”
“呃……陛下福大命大,再有奇迹也说不定。”
李瀍闭上眼,两条泪痕从两侧眼角滑落到玉枕上。
难怪仇从广说他还不如死了呢。
虞庆退出去一炷香的时间,太皇太后郭婵和皇后郑宸走进来。
两个女人一见到李瀍就开始痛哭。
郭婵坐在榻边哭得老泪纵横。
“瀍儿,你是祖母唯一的孙子了,你可不能扔下祖母而去啊。”
郑宸哭泣安抚:
“太皇太后宽心,刚才在大殿门口虞奉御不是说陛下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嘛。”
郑宸转头又对李瀍深情款款地说:
“若陛下日后真的不能行走,臣妾愿做你的拐杖,若陛下不能发声,臣妾愿做陛下的喉舌。陛下现在一定最痛恨害你之人,对吗?”
“……”
李瀍疑惑望着郑宸,害我的不就是你的情郎刘异吗?
郑宸握着李瀍的手,无比愤慨地说:
“陛下放心,将陛下推下楼的臭道士,臣妾一个都不会放过,我已经让羽林军将他们通通打入监牢了。”
李瀍瞪大双眼,愤怒地望向郑宸。
他明白郑宸这是弑君大罪栽赃给赵归真几名道士了。
郑宸见他瞪着自己,虚情假意地安慰:
“唉,陛下一听到那几个道士的名字就怒不可遏,陛下放心,臣妾绝饶不了他们。”
郭婵这时擦了擦眼泪,对郑宸说:
“皇后连日照顾皇帝辛苦了,如今皇帝终于苏醒,你不如去休息一下,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孙儿说。”
郑宸看了眼李瀍,与仇从广一起退出延英殿。
屋里只剩下祖孙二人后,郭婵叹口气说:
“瀍儿,之前你春秋正盛,祖母也不方便提,可现如今你这副样子,祖母不得不为大唐江山考虑啊。”
李瀍知道太皇太后说的是皇位继承人问题。
他心中不免有些难过,祖母也认为我活不久了吗?
郭婵继续说:“自你晕迷以来,左右神策军的护军中尉各有算盘,都在筹谋拥立下一任皇帝。你可不能任由那些宦官随意指派,他们选定的人未必是你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