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异,那次路上遭遇的劫匪,是你找人假扮的?”
“是我对不住林阿娘。”
那伙劫匪是郑就手下扮的。
这就是那天刘异跟郑就说的跟他气质很配的差事。
刘异接着说:“你刚才发现屋里有人时,下意识就往自己腰间摸,假如我猜的不错,你是想摸针吧?林阿娘的武器是绣花针。你救我那日把绣花针分别打入了五名匪徒的关节处,要不是我刚好有磁石,他们的腿可能就此废了,真没想到林阿娘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林九蓉的眼泪最终没落下来,她嗔怨道:
“你这坏孩子,为了诱我出手,拿自己做局换一身伤,值得吗?”
“值得。”
如果不能确定林九蓉是否对他们有真感情,刘异不敢将大哥留在家自己去洛阳。
也不可能慢慢布局等到现在。
林九蓉问:“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大野盟的人?”
“大野盟的人救过我三次。锦娘在火场救我一次,两名弓箭手在天陵山救我一次,我在去洛阳途中设下陷阱假装遭遇危险,锦娘和弓箭手同时出现救我,这是第三次。”
林九蓉气得白了他一眼。
“人家想救你,你却设局把人抓了,你真是个混蛋小子。”
刘异欣然接受这个评价,他只不过不想接受来路不明的恩惠。
“锦娘只知道自己上线是殷九州,但不知道殷九州为何要下令对我手下留情。我跟殷九州并无交情,自问身上也没有可供他人利用的价值,所以我猜测他的上线或者更上级,应该是个跟我很亲近的人。”
林九蓉忽然噗嗤笑了,她又想来揪刘异耳朵,手伸到半空却停下了。
“唉……你这小崽子,疼爱你都要被你算计。”
刘异望着桌上的灯火,继续讲:
“在船上时,我意外得知锦娘是在回鹘长大的,不可能懂粤绣,那么她的粤绣是谁教的呢?我当时就想到了林阿娘的绣花针。我一直没问过林阿娘是哪里人,莫非是剑南?”
林九蓉一点剑南口音都没有,是以他从前都没怀疑过。
林九蓉悠悠答道:“我阿娘是剑南人,所以我懂粤绣。我只不过秘密教了锦娘刺绣而已,她并不知道我也是大野盟的人,我都是通过殷九州对她下达命令。没想到她一双粤绣绣花鞋竟成为给你的线索。”
“与大野盟有关联的士族不是博陵崔氏对吗?”刘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