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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柄挥手示意,让狱卒离开。
他站在栅栏外大声咳嗽了两声。
刘异和耗子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斗:“六六六啊,七个巧啊……”
古乐等人不认识陆柄,但认识王保保。
他们见踏白军老大来了,全都站立起来。
王二宝偷偷扯了扯刘异的后背衣服,小声提醒:“队长,是踏白将。”
陈平忽然一眼认出吐突士晔,平头哥立刻冲到栅栏边上,指着他大声质问:
“就是你说羊头骚的,你给我讲清楚了,哪骚了?不喜欢你别点啊。”
其他人对吐突士晔没啥印象,但听到这人便是从羊头馆逃跑那人,也纷纷涌上前。
“就是你害我们成了奸细。”
“你这是来投案吗?算你还有点良心。”
王保保呵斥:“不得对监军无礼。”
集体惊讶声:“他是监军?”
“监军怎么是胡人?”
刘异在房间最里侧,他回头瞥了眼栅栏外三个人,又把头转回去了,全当没看见。
陆柄见刘异完全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他以恳求的眼神看向旁边的王保保。
王保保气还没消,他故意抬头望房顶,屏蔽陆柄发来的信号。
陆柄只能自己上阵,他清了清嗓子,大声道:
“刘异,本军判来是想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不需要。”
刘异声音短促,拒绝的斩钉截铁。
他旁边坐的张鼠一时没忍住,哈哈哈大笑出声。
没人能在我家小六一面前装逼。
王二宝、陶晓、陈平、古乐、米童表情迷惑,这人谁啊?
本军判?
他是判官?
几个人用审视的目光看向陆柄。
一句不需要,彻底折了陆柄的面子。
他压着愤怒用求救般的目光看向王保保。
王保保这次终于开口。
“刘异,咱们踏白军向来宽宏,既然陆军判亲自到这里来,而不是将你们提出去,这个台阶,咱们不如就下了。”
刘异回头直视王保保,“王将,这种没到山穷水尽就提前想好背锅对策的人,我劝你还是要提防些。”
陆柄脸色已经不能用尴尬形容了,简直无地自容。
他之前听说踏白军第九队收容的全是癞子,还以为无足轻重。
哪知这队长不仅精的跟猴一样,还洞若观火。
他们刚刚在牙帐商讨下来,认为现在封锁城门,尽快将人找出来,或许还有挽回余地。
但这就需要刘异协助,他现在是唯一一个对那两伙人都有深刻印象的目击者,而且观察细致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