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抢话:“我不要按唐律,我知道按唐律先封官再封赏,太麻烦,上报封官还要经兵部铨选。这次我们就吃点亏,你直接给钱好了,我们队七人,每人五十万钱,不多吧?”
郭樊、陆柄、周池、王保保每个人的脸上像被雷劈一样。
这还不多?
郭樊再也忍不住开始驳斥。
“大唐军例,两军阵前斩贼都头首级,赏绢三百匹,斩获正兵马使与副兵马使,赏绢一百五十匹,斩都虞候首级才得一百匹。你给每个人讨要五十万钱封赏,难不成你们斩杀的马匪相当于一个团全是都虞候?”
刘异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我还是第一次道知封赏军例嘞,不知道是都虞候贱,还是司马贱呢?”
“竖子无礼,你胆敢以下犯上?”
“上?我上谁了?”刘异故作天真地问。
“咯咯咯……”
郭樊被气得肺管子差点咳出来。
陆柄斜了郭樊一眼。
哼,很好,现在我不是唯一一个被这小子针对的了。
周池面向刘沔建议:
“仆射,既然要对外昭告踏白军第九队因剿匪拖延归期,如果能给予犒赏,定能让军中更加信服。”
郭樊瞥了一眼周池,他在替这小子讲话?
周池与他们不同,他没品级,是牙将,是节度使帐内人。
郭樊疑惑,这是谁的意思?
刘沔看看郭樊问:“郭司马意下如何?”
“全凭仆射做主。”
“军中暂时无钱,郭司马是否愿意暂借?郭司马出身士族,想必太原郭氏也不差这些钱吧。”
郭樊当时傻了。
这意思是让我出?
借个屁啊!军中粮饷是定额的,你不报兵部的情况下,哪有额外的钱还我?
这是让我当冤大头啊!
郭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容。
“卑职愿意出借。”
笑容背后是咬牙切齿的灵魂。
刘沔对刘异道:“犒赏就按你说的,七人,每人五十万钱。”
刘异侧脸看着郭樊回答刘沔的话:
“多谢仆射。卑职曾听说,当一个人的智商配不上他的财富时,财富就会以另一种形式回流到该拥有的人手中,如今看来此话确实有理。郭司马,要不你下次直接给我转账吧,省得麻烦中介。”
有些词不懂,但能猜到大致意思,郭樊气血上涌,整张脸比猪肝还红。
刘异诧异发现陆柄在憋笑,垃圾也会相互嫌弃?
刘沔看着他们几人,继续道:
“郭司马,关于你帐下摔倒时不慎被自己匕首插颈而亡的那名推官,你要好好抚恤其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