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武平时待在中垒军,在振武军大本营没有住处。
他从牙帐出来后溜溜达达去了王保保的大帐。
他想着万一等会仆射还有召唤呢?
况且难得来一次,与其他将领的关系也需要维护。
结果他刚进踏白将的大帐就发现陆柄也在。
王保保和陆柄正八卦今晚的怪事,俩人一致认定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军判,我离开时可是看见你跟周池在那小声私语了,他有没有透漏圣旨上到底写的什么?”
“有,周池让我吃饺子别忘蘸醋。”
“唉!陆柄你这就没意思了,戏弄我作甚?”
“你不信对吧?可周池刚才就是这么戏弄我的。”
程立武一掀帘子走进来,立马加入八卦阵营。
“你俩没发现仆射看完圣旨后脸色极差吗,会不会是朝廷要对回鹘用兵啊?”
王保保瞟他一眼。
“与回鹘开战,关你们中垒军何事?你们只负责振武城内治安,若真与回鹘人打仗,也是我们踏白军上。”
程立武哼了一声,驳斥道:
“踏白也就负责个侦查,振武军冲锋陷阵的主力还得靠跳荡与越骑。今天真是可惜,都快到跳荡营门口了,最终也没进去慰问一下。”
陆柄呵笑:“也许没我们这些将领在,士兵们反倒玩得更自在些。”
王保保斜眼瞅瞅程立武,问:
“你怎么还不回中垒军啊?”
“怕仆射突然说开晚宴呀,我还想着敬袍泽们一杯酒呢。”
“依我看今晚不会开大宴了。”
陆柄笑呵呵低声说:
“不开大宴,咱们其实可以开个小宴。我听说舞娘们就在旁边营帐候着呢。”
军营里的舞娘就是营妓。
她们并非单纯出卖姿色,到庆典宴会时,也是要献上才艺的。
毋庸置疑,除夕晚宴就是一年一度最顶的趴,舞娘们为此已排练许久。
王保保思索片刻,他其实也很期待。
如果就他一个人,他还真不好意思召唤那些舞娘。现在借着招待陆柄与程立武的机会,也能让自己饱饱眼福。
“为了你俩,我就勉为其难安排吧。”
王保保当下吩咐伙夫开灶弄几个菜,让士兵传唤几名舞娘进帐。
一年到头也就今晚可以放纵享乐一下。
士兵们的办事效率颇高,很快便置办了三桌酒菜。
陆柄、王保保、程立武并排分桌而坐。
他们刚杯壁下流过一轮酒,三名女乐师和两名身穿胡服的舞娘窸窸窣窣进账。
“见过诸位将军。”
女人们盈盈一拜。
陆柄顿时看得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