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电视剧里的煽情都是骗人的。
刘异默默走出屋子。
外面正在下雪。
大朵大朵的冰晶漫天飞舞,簌簌飘落,落到脸上凉凉的。
院子中有名黑衣连帽的男子站得笔挺,像矗立在尔滨的冰雕。
肩头和帽子上被落雪铺了一层白霜。
见刘异出来,帽子男微微抬头,露出一双湛蓝眼眸。
“锦娘真的没救了?”
刘异走到他近前,惋惜回道:
“救不了,你要不要进去跟她告个别?”
“没必要,她若没中箭,我也会亲手杀她的。”
刘异震惊。
“你特么深水冰吗?除了杀秦朝、赵蒜、陈瓜、李大勺还有那两个没名子的伙夫,你现在还要杀锦娘?”
他找到观音奴时,观音奴已经把今晚涉事参与者全部灭口了。
刘异当然不在乎这些人的性命,他只是不理解自相残杀的行为。
“那六人不是大野盟盟众,人为财死,死不足惜。”
这么多年,花这么多钱,养了这么多人,他们的命不就留着今天用吗?
那些人的命在大野盟看来就跟天一阁那群假道士一样,随时都可以牺牲掉。
“那锦娘呢,锦娘总是你们大野盟的人吧,你为何还要杀她?”
刘异怀疑这货是在搞内讧。
观音奴面无表情地回答:
“主公有令,事情无论成败,事后都要除掉锦娘。”
刘异感觉天上不是在下雪,而是在下雨。
他明显被雷劈了。
还劈糊了。
“那老头脑袋被驴踢了吗?”
“不许对主公不敬。”
刘异不屑地哼一声。
死老头若在这里,我还敢当面薅他胡子呢。
“老头为何要杀锦娘?”
观音奴直视刘异,问:
“你知道锦娘是谁吧?”
刘异点头,“不就是吴元济的女儿嘛。”
“那你可知当年围剿淮西的主帅是谁?”
“李愬啊。”刘异脱口而出,想想不对又迅速否定,“李愬好像只是先锋,主帅是谁?”
观音奴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是你舅公亲自挂帅。”
刘异震惊:“我舅公?大唐宰相裴度?”
“没错,当年对于吴元济的叛乱,朝廷官员分为主和派与主战派。主战派以你舅公和武元衡为首。元和十年六月初三,叛军出了个昏招,派刺客刺杀两位主战领袖,武元衡被当场摘了首级,你舅公命大,只是伤了额头。你舅公伤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挂帅攻打淮西,他还不准朝廷委派监军,一个人全权做主,李愬也是你舅公推荐给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