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乌介又朝布泽尔命令:
“去请可敦过来。”
“大汗,你不是不准可敦会见唐人吗?”
乌介气得又抓起一块羊骨头丢向布泽尔。
“你是傻吗?是不准见活的唐人,这个刘异等会就死了,有消息也带不回去。我请可敦过来是为请她品尝一下自己同胞的肉汤,本可汗与她伉俪情深,怎能独享美味?”
“……”
乌介阴笑。
“她不是思乡吗,那就尝尝家乡的土特产吧,哈哈哈哈。”
布泽尔被笑得头皮发麻。
他默默退出牙帐,到门外时又揉了揉额头,小声吐槽一句:
“真变态。”
一盏茶的时间后,刘异迈着轻松的步伐走进回鹘牙帐。
牙帐居中而坐一对男女,男女身侧各有四名侍卫。
女的是太和公主。
她今天穿了一件墨绿暗花的常服,领口袖边都滚着兔毛。
紫桃冠下的妆容依旧精致。
刘异感觉她比上次见时反倒精神了几分。
他有些奇怪,囚禁的日子过得这么滋润吗?
太和公主旁边的男人就是乌介可汗。
这人四五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太有特点了。
个子这个高啊,坐在那像座小山。
估计吐口痰两分钟才能落地;下马时人下去了腿还在上面;放屁时专崩别人刘海。
相貌也很奇葩。
磨盘大脸,细长眼,踏踏鼻子,圆奔儿喽头。
奔儿喽头大得可以当锄头用,用脑门都能犁出二里地。
男人下颚的胡须不长却很坚硬,看上去像刷马背的刷子,根根挺立如钢针。
刘异内心啧啧称奇,长这样放他们村给十车彩礼都娶不到媳妇。
这就是太和公主的第五任丈夫?
这女人猛啊,她终于打破了自己姑婆咸安公主的记录。
刘异故意先朝太和公主叉手施礼。
“刘异见过公主可敦,恭贺公主再婚之喜。”
李太和嘴唇讥诮,自嘲道:
“有什么可贺的,我成亲就像上坟一样,没有一次是高兴的。”
“呃……”
刘异讶异。
李太和历来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过去她再不喜欢回鹘,也不会犯口实之过,让人那拿捏住把柄。
可她今天一开口就震撼到刘异。
他暗暗好奇太和公主这几个月经历了啥啊,怎么现在装都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