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饭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肉。
吃得满嘴漏油还不忘嫌弃:
“这里的羊肉怎地不是大块的?在我们草原,都是人人抱着一条羊腿啃。”
“这肉太熟了吃着没味,在我们草原都吃半生的。”
他喝酒也不用酒具,直接对着壶牛饮。
一套骚操作把几位世家出身的官员看得瞠目结舌。
他们再也不嫌弃胡人没教养了,刘异这厮可是妥妥的唐人啊,还不如嗢没斯兄弟文明呢。
刘异后来喝嗨了,竟然举着酒壶起身,给众人跳了一段舞。
动作又是摸自己胸,又是摸大腿的,还朝群众抛媚眼,简直风骚入骨,辣眼睛。
众人哪见过这么热辣的舞蹈,还是个大男人跳,他们当时就崩溃了。
这不是有辱斯文,这简直是恶心人。
眼见刘异作势要脱自己的衣服,吓得郭进、温庭出、裴东来纷纷起立。
郭进向李思忠抱拳说:
“我刚刚想起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完,先告辞了。”
说完他一溜烟地逃了。
温庭出同样抱拳,只是借口有些拙劣。
“我娘子最近要生孩子,我得回去帮忙。”
他也跑得飞快。
裴东来抱拳,坦荡说道:
“裴某此来本想向刘街使讨教杀胡山一役的作战细节,但今日怕是时机不对,只能再图改日吧。”
李思忠、李思贞送裴东来出去时,裴东来叮嘱道:
“刘街使今日饮酒过凶,恐宿醉头痛,你们送他回去时切记在他榻前放一杯温水,醉酒之人醒来会口渴。”
李思忠感慨:“没想到裴参军对我刘贤弟如此上心。”
“不知为何,我一见到他就倍感亲切。”
李思忠、李思贞送人回来,却见刘异端坐在位置上,正给桌上的鱼一根一根挑刺。
目光犀利,出手精准,哪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这么快酒醒了?”李思忠疑惑。
第一次见醉酒如山倒,醒酒如闪电的。
唰一下,就恢复如常了。
“不是吧,你是不是根本就没醉?”李思贞问。
刘异答非所问:
“如今江河还没开化,你们太原府竟然能吃到鲜鱼,真是奢侈,别浪费了。”
说罢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二哈兄弟再傻,这时也明白过来刘异是在装醉。
他俩哭笑不得。
李思忠歉意道:
“是为兄考虑不周,不知道你会厌恶这些人。”
如今屋里就剩他们三人,李思忠和李思贞将自己桌子拼凑到刘异桌子旁,组成一张大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