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算上京兆府府兵,再加上刘异手里的金吾卫,咱们掌控的京畿禁军也只比李瀍多出一万而已,若硬拼胜算并不大。”
李惕、李惴瞬间流露出焦急神色。
那一切不是白准备了?
李怡:“孙子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咱们掌握禁军是为自保,不到万不得最好不要逼宫,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李惴没好气回怼:
“怎么不战而屈人之兵,难道等着李瀍自己禅位吗?”
刘异笑嘻嘻安抚三位怒火飙升的皇叔。
“急什么,咱们要一步一步来。”
李惴问:“那接下来到哪一步了?”
“咱们要让李瀍失去一切支持,人厌狗嫌,彻底成为孤家寡人。”
李怡当即给刘异也泼了盆冷水。
“这个很难,他毕竟是天子,朝臣必定要捧他的臭脚。”
“那就让恋足癖们尝尝被辜负的滋味。”
“何意?”李惕问。
李怡不耐烦道:
“刘小偷,你就别卖关子了,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
刘异颔首轻笑,随后说:
“大唐如今在泽潞之地压了十几万大军,可当前战事并不顺利,这场仗打得越久,大唐军费越吃紧,李瀍的望仙台迟迟没有动工也是因为这个。我听说他前阵给李德裕下达了开源节流的命令,开源容易,进一步搜刮寺院财产就好,但节流却没找到办法,于是我给李司徒指了条明路。”
“什么路?”三个人齐声问。
“裁员。”
刘异感觉自己就像《封神演义》里的苏妲己一样,为了给纣王树敌,不得不频繁制造混乱。
幸好这个官场混乱于民有利。
大唐机构臃肿,冗员过多,朝廷上下文恬武嬉,官场风气腐败。
唐德宗时大臣沈既济曾以“四太”形容官场:
“人仕之门太多,世胄之家太优,禄利之资太厚,督责之令太薄。”
养这么多冗官花的都是老百姓的民脂民膏,刘异决定替天下百姓减减负。
李怡点头称好。
“裁员必然会动各大士族和寒门学子的利益,令李瀍一次性失去双方支持。”
十七傻李惴听后却摇头反对。
“李瀍会得罪士族,可我们清河崔氏也逃不掉啊。我舅父崔龟从可是吏部尚书,李瀍若指定我舅父来操刀裁员,清河崔氏此后必然无法溶于其他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