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正是石雄晋升节度使的关键时刻,他得靠那些士兵卖命才能建功立业,自然要假大方哄着来。
可他这个留后是自封的,之前就是个穷鬼小将,他若不捞钱怎么打点各方?
杨革不想跟蠢人争辩,笑着回道:
“耿兄弟一心为杨某筹谋,令我甚为感动。那些钱如今就在府库,我本来也是要与将士们平分的,只是最近事忙还没来得及,既然你提了,我明日就学石雄,将府库里的钱财全部堆在帐下,与兵将们通通分掉。”
他在心里偷偷补一句:只要你能活到明天。
“你的条件我全部应允了,现在可以放了杨革吧?”
“放了杨革我怕留后言而无信变卦。”
“那你要怎样才肯信我?”
“我知道留后此生最在乎令侄,我要你以杨革的名义起个毒誓。”
杨弁沉默一会,再开口时郑重说道:
“昊天在上,后土为证,我杨弁今日立誓,答应耿长秋的条件必定履行,如违誓言,就让我侄儿杨革……”说到这他目光阴冷地望着耿长秋一字一句道:“就令他身首异处,不得善终。”
起完誓杨弁停顿片刻问:
“这下你满意了吧,现在可以归还杨革吗?”
昆仑瓜在耿长秋身后轻轻咳嗽一声,意思可以进行下一步。
刘异之前叮嘱过他,做戏做全套,不能将人轻易还给杨弁,以免他生疑。
耿长秋盖特到昆仑瓜的暗号,当即“啪啪啪”连续拍了三次巴掌。
须臾,城楼的登墙梯处有响动。
两名士兵架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从台阶上拖拖拉拉走下来。
昏迷的人低垂的脑袋上缠着一圈白布。
杨弁隔空喊了一声“革儿”。
昏迷的肉票没有反应。
杨弁见侄儿伤得这么重,急得大踏步上前奔过去接应。
那个被两名士兵架着拖行的人,一直低垂着脑袋。
此刻他猛然睁开双眼,目光锐利,哪有半分昏迷的样子。
刘异袖子中的匕首默默滑到手上。
在杨弁从士兵手中接过他那一刹那,刘异猛然暴起,朝杨弁胸口刺下去。
他一击即中,准确扎到了杨弁心脏的位置。
可匕首却没插进肉里,寸许未尽。
刘异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抬头是与杨弁四目相对。
“卧槽,你穿了防弹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