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拿起筷子，夹了些菜，竟有些食不知味，脑海中却不由得回忆起了往事。
令她有点如坐针毡。
那年，他们初创公司时，两人经常加班到深夜，等到饿极了才去随便吃点简餐。
每次她都要把菜端到他面前催促他多吃点，而他也总会默默夹几块菜到她的碗里，像是某种无声的默契。
女人心头微微一酸，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片刻的寂静，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得用筷子轻轻拨弄着碗中的米饭。
严魏然抬眼望着她，察觉到她神色中的一丝恍惚，心头也浮现出一丝莫名的怅然。
昨天夜里在黑暗中紧紧拥抱的温度依然残留在心底，竟让他一时感到无所适从。
终于，他开口，声音低沉：“你今天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唐棠微怔，抬眼望着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看到了男人眼底那抹复杂的温情，似乎一时竟有些触动，但随即，她轻轻点头，“还好，只是……毕竟大冬天的，昨晚确实挺冷。”
其实要说冷，他更冷，他的外套给她穿了。
严魏然点了点头，内心忽然泛起某种柔软，“不舒服的话，要去医院。”
他缓缓开口，有点自嘲地说：“如果昨晚不是颜可的行为，那就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
唐棠垂下眼睫，心里一阵翻涌。
在沉默中，她勉强笑了笑，轻声说道：“简直跟有毛病似的。”
她本想用一句轻松的玩笑来掩饰，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微微的哽咽，似是将未尽的情意藏匿在微微的弯唇中。
“谁？” 男人比较敏感，“你说谁有毛病？”
唐棠微怔，他该不会又代入自己了吧？
于是，她解释，“如果是老天爷安排的，那老天爷就是有毛病。”
“……”
餐厅一时安静下来，空气中只余两人呼吸的声音，收回目光，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却又彼此牵连。
也许是昨晚的经历，让多年来那种模糊不清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
但是，谁也拉不下面子。
良久，严魏然终于轻叹一声，似乎又有些自嘲地低语：“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说说你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