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赑臭不知怎么的,左看看右瞧瞧,身穿这新奇的玩意,趁无人注意,站在镜子面前转了个圈。
一脸憨样,也不知此刻是何心情。
不过大抵是接受不了自己的美貌罢。
毕竟为了凑出赑臭的嫁衣(大雾),大家也是紧赶慢赶,连夜加班,这才赶出了不会被撑爆的大号红色吉服。
甚至含泪割掉了大长腿上的腿毛。
一眼望去,这只乌龟浓眉大眼,肩宽背厚,胸前垫了两坨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对人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另一边,待神千落有些生疏地换好衣服后,站在镜前捏住下巴打量着自己,颇为无奈地摇头笑了声,翻身到了屋顶,翩然坐在了魈的身畔:“不介意挤一挤吧?”
本在发呆的魈蓦地微怔,连忙看向他,一时间又有些失神:“…不会。”
怔了几秒这才移开视线挤出了句话,小鸟故作无碍地撇开脑袋,脸颊倒是泛起了点点可疑的红晕。
他实在没能想到,神千落穿上嫁衣,竟是这般好看。
后者却还是不自知的样子,眨了下眼睛,故意凑近的嗓音略带了点调侃:“怎么,害羞了?竟有这般夸张?”
红衣更显得少年面容的娇俏,含笑的眸瞳显得多情而轻佻,描抹开动人的红眼影,笑起来时,金色流苏摇晃在鬓间,环佩叮咚在风中。
昔日高束的银色发丝散在身后,柔顺散在明媚的脸颊旁,映着熹微的光,晕染开银色水晶般的质感。妖冶的裙摆顺着风,轻轻涌动,宛若灼烧的火。
大抵是靠得太近,少年若有若无松木般清冽的香在鼻尖萦绕,纤腰被云纹的丝带系住,搭配上坐在屋檐侧身对着他笑的身姿,仿佛轻轻一环便能搂住,尽显万种风情。
魈只感觉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红,偏生神千落还不打算放过他般,言语间挑逗着,被他的反应逗笑,甚至伸出手来,捏住了他的脸:“见你一路闷闷不乐,可有烦恼?与你落哥哥说说?”
慌忙躲开他的手,半大少年捂住自己的脸颊,垂着脑袋迟疑了片刻:“没有闷闷不乐,不用挂怀。”
他只是看着总被所有人瞩目的少年,察觉到了几分始终相隔千山万水般的距离罢了。
他是被他拯救过的那样多的生灵之一,看着他与帝君大人说说笑笑,与大家打趣玩闹,即便总与他说不上话,找不到时机与话题,那归于暗处默默守护…也是理应的结局。
神千落撑着脑袋看他,稍许弯了下嘴角:“不会是小鸟受了冷落,感到不开心了吧?”
“我怎会因此而…”闻言立马抬起头来,魈的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撞上了神千落的视线。
少年笑得分明那般清朗,眼底最深处,却在晃动的波光间晕开淡淡的温柔与落寞:“你们两个,还真是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