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出了市区,王神婆没有说话,知道蔡根烟不离手,贴心的递给蔡根一颗烟,刚叼在嘴里,前面的王永强在后视镜中看到了,有点小不满,
“妈,车子空间小,等一会就到了,下车抽呗,烟头再把车烫了。”
人家好车都是不让抽烟的吧?蔡根嘴里叼着烟,有点小尴尬,我是点火还是不点啊?不点叼着烟跟傻子一样,点上的话有一些不识时务,感觉时间都好像要停滞一样,每一秒对蔡根都是煎熬,太卡脸了。
王神婆善解人意的给蔡根把烟点上了,自己也点了一颗烟,这大大缓解了蔡根的尴尬,一翻白眼没好气的对王永强说,
“老二啊,这破车是你爹啊?这不就是个骡马代步吗?是你骑骡马,还是骡马骑你?”
这话说的硬,怼得王永强一句话没说出来,蔡根心里一阵暗爽,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爱惜东西没有错,太拿物件当回事,就是心态问题了。
想归想,要是蔡根买了一辆大奔驰,估计也不舍得在车里抽烟,呵呵,一百多万买肉不香啊,为什么买车呢?蔡根知道了,即使有钱也不会有这种在车上抽不抽烟的困扰,因为自己绝对不可能买,也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王永强被怼以后,虽然没说话,但是情绪是上来了,车速也加快不少,很快就来到了村口。
今天没有太阳,天色一片昏黄,配合着满地的枯草,小村庄更加萧瑟寂静。
冬闲的时候,东北农村不是打麻将就是喝酒,实在没有别的事情好干,不过这个村子以前是热闹过的,是开过旅店的,只是现在旅店的牌子还在,客人都不见了。
小学还是那个小学,操场还是那么凹凸不平,村委会的大喇叭还是干瘪依旧,与蔡根上次来没有任何变化,如果说有变化的,却是王神婆的大院墙,这才几天,往日的繁荣景象已经不在,就像过去了一个世纪,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和人为的破坏。
院墙上的金属字的痕迹还在,只是金属已经被人为抠下去了,
“认错,自信,谦虚。”
“感恩,知足,无为。”
“舍得,包容,觉醒。”
不只是被扣下了字,在感恩下面,还堆放了很大一堆装在塑料袋里的垃圾,一看这规模,绝对不是一家两家的垃圾,好像全村人的垃圾都堆在王神婆的院墙外,有一些垃圾可能是扔得比较用力,都挂在了墙头,被铁丝网刮破了塑料袋,流下了很多汤汤水水的污秽,冻在了墙上。
不只是蔡根看到了这一幕,王神婆和他儿子也看到了这一幕,王永强受不了了,
“娘,他们有病吧?这些年靠着你赚了多少钱?咋能办这事呢?我一会找村长去,咱家也不是垃圾堆,都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