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喜欢或许强势的女性,同样也不希望他的子女拥有比他更出色的能力和手段。
因此,偏偏什么都差一头的宋锐,最后却反倒成了宋父青睐的子嗣。
所以母亲经常对她说的话是:“盼盼,你要听话。”
听父亲的话,听哥哥的话。
争权夺势的活让男人来干,女孩子只需要安静懂事,坐享其成就好。
而她自己的母亲,就是如此打败父亲的原配妻子和其他情人,独得父亲的偏爱和信任的。
母亲的做法,也确实让他们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然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家里男人一旦倒台,依附于对方所得的财富也将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和泡沫。
这显然是一次高风险、高回报的买卖,同样也是一本万利,是一场关乎后半生的豪赌。
过去,因为有母亲这个先例在,宋盼盼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对母亲话也多数处于认同。
即便有某些意见不和,也都在母亲的亲身示范和打样后,渐渐产生动摇,开始趋于一致。
但如今,在失去一切后,她突然又开始对母亲的说话与观点产生质疑。
五十平米的房屋狭窄逼仄,客厅没有窗户,卫生间转不过身,为了节省空间,厨房也是仅能供一人通过狭窄长廊。
就是在这样的空间布局下,还要再挤出来一间主卧和一间次卧,房间内的环境也可想而知。
在海启的这个城区内,这样一间公寓的租金是一个月6800元,更便宜的是单人间,但他们有三个人,只能等宋锐出国后,再另行搬迁,以节省生活成本。
每当想到这里,宋盼盼就一阵难过,凭她一个月之前的开销,随便一顿饭都不止这个数,商场里几十万上下的大牌包包买的时候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现在他们却要三个人挤在这样逼仄的房子里为每月六千八百块的房租而紧衣缩食,她实在不能习惯如此之大的经济落差。
光线阴暗的小客厅里堆满了几个行李箱,宋锐出国要用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她用了一段时间才在主卧里找到了正为宋锐收拾行李的母亲。
这个容貌并不美丽,眼角因为这几天的奔波劳累,甚至已经开始长出皱纹的女人温和地笑了一下,眸中含情的看着宋盼盼:
“盼盼,你回来了,怎么样?衍铭肯帮我们吗?”
面对如此温柔依旧的母亲,宋盼盼只觉得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了地,提心吊胆过后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