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为了能让娃儿过上好日子,冲啊!”
“为战死的弟兄报仇!”
诏安军呼啸着涌入西山,嘴里喊着乱七八糟的口号。
密集的植被遮掩了视线、占据了空间,不止进一步打散了诏安军的阵型,更让屈挽等各级楚国派驻的将领难以纵观全局,只能由着诏安军自由行动。
混在人群中的吴哲也高举手中长枪,振奋高呼:
“杀秦狗!换良田!”
但跑着跑着,吴哲却已移至诏安军边缘。
“快!冲啊!”
最后振臂一挥,吴哲一头扎进密林,快步狂奔。
附近几名贼匪见状失笑:“吴兄,你跑错方向了!”
“秦军在往西跑,你那是北边!”
“哈哈哈~莫要理会他了,少个人来抢军功不好吗?咱们冲!”
身后的笑声、喊声越来越弱,吴哲也不再高呼,只是时不时蹲下看一眼刻在树干上的印记,然后沿着记号的指示继续狂奔。
突然间,原本阴沉的林中亮起了一抹抹寒芒,更是响起了一道沉稳的声音。
“宝塔镇河妖!”
看着一根根从林中各处探出的弩矢,吴哲后背冒出一层薄汗,赶忙高举双手,朗声回应:
“铁锤配镰刀!”
弩矢重新隐入林中,一道身穿甲胄的身影自一株巨木之后转出。
“大秦长安君麾下家兵百将,卦夫。”卦夫拱手一礼:“见过义士!”
吴哲也赶忙拱手还礼:“彭蠡泽陈寨主麾下,吴哲,拜见卦百将。”
“久闻卦将军大名,今日能得一见,实乃三生有幸!”
虽然卦夫只是一名家兵百将,但卦夫的名气却并不小。
毕竟,没几个家兵能多次射杀将领。
而射穿君王手掌的家兵,更是只有卦夫一人!
再加上卦夫无姓无氏、出身寒微的背景,让卦夫成了不少家兵的偶像。
卦夫迈步上前,爽朗而笑:“你彭蠡泽义军的名声,本将也早有耳闻。”
“能得诸位义士相助,此战必胜!”
在吴哲面前站定,卦夫温和又真挚的看着吴哲:
“欢迎诸位袍泽并入我军!”
吴哲的嗓子好像被蜜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月前,吴哲与其他弟兄一起抵达鄂城东侧水域接受整编。
屈挽等所有入驻军中的将领无不神情高傲、视他们如工具而非人类。
他们认为楚王负刍赦免了诏安军的罪,诏安军理应感恩戴德,他们更认为所有贼匪都有着劣根性,唯有施以严苛的制度才能规训。
所以屈彻等将领对诏安军动辄打骂呵斥,甚至时常杀人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