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走,我想看看,桃花。”
北海桃林花满园,那是关静蓉答应他的。早年二人通信之时,关静蓉问过他。城东的老城区被付之一炬,要如何重建?
李焕仙答:帮我种满桃花。
关静蓉问:何意?
李焕仙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十分骚包的回复了一首诗:
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长成。
已恨桃花容易落,落花比吾尚多情。
“入秋了,桃花早已凋零。”
董婉婷撩开车窗,望着光秃秃的桃林,语气充斥着失落。可李焕仙却突然双眼放光,痴痴的望着那桃林,不自主的流泪。
桃林旁,有一座简陋的医馆。一名女子坐在门前,面带微笑的为人诊脉开方。
是她,是秦若水。
她还如初见之时,空山灵雨般秀丽之轮廓,散发出恬淡气息,清逸得像不食人间烟火,这股气息于呼吸之间,好像召唤李焕仙的魂魄,而且扰动浑身亿亿万万的细胞与之呼应,令其早已干涸的血脉细丝颤动,血液活泼翻腾。
这股力量,一直在告诉李焕仙。他与她,感情交融,不曾分离。你们,是密切不可分的生命共同体。
“小女子董婉婷,见过嫂夫人。”
看到李焕仙如此失态,董婉婷立刻跳下车去,大步行至秦若水身旁,行礼微笑。
“青山可归?”
秦若水娥眉一展,螟首低俯,浅浅一笑以示答礼。董婉婷摇了摇头,她不想欺骗面前这个淡雅脱俗的女人,但她也清楚,李焕仙如今,已无他日光景,如何肯叫心中良人伤心断肠?
“我明白。”
秦若水有些失望,却即现而隐,心有灵犀的嫣然道:“辽国新帝登基,他与新帝有兄弟之义,定要万般稳妥后,方可归乡。”
“嫂夫人,你真的就……愿意如此的放任他?”
董婉婷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因为在她看来,男人,是需要控制在手中的,特别是李焕仙这种男人。只有牢牢将其握在手掌心,将其禁锢其中,才能真正的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