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即使到了新年之夜,赵玉漱依然没有恢复生气,李焕仙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做到其身旁,抄起筷子吃了一口菜。
“过年了,做首诗吧。”
赵玉漱给李焕仙倒了一杯薄酒,眼神平淡无比的说道。李焕仙点了点头,一饮而尽后念道:“渡远镇北关,来从秦国游。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听出李焕仙的诗中饱含不舍怀念之意,赵玉漱便向李焕仙那边靠了靠,将头枕在李焕仙的肩头,对其说道:“想楚国了?”
“想咸阳了。”
阔别已久,不知咸阳的故人还好吗?
若水,你是否还是每日背着药箱,往返于药堂与小院儿?路过皇家林苑时,是否会在意的看上一眼?
燕儿,你晚间睡得好吗?是不是又长胖了?寒香斋的点心,如今可还爱吃?
雁凝,未曾与你道别,是否还在怨我?若有再见之时,不晓得你还愿不愿为我抚琴奏曲。
老许,护卫们可曾想家?平日是否还去绮丽春风鬼混?你可要牢牢看住弟兄们,莫要让他们染上花柳。
小姜,病早就好了吧?面膜还有按时用吗?平日要多多练功,如今的我,只怕已经超过你了。
对故土的眷恋,是人类永恒的情感。李焕仙虽是楚国人,但对楚国没什么感情。他的思念,他的依恋,他的眷顾,都在秦国,都在咸阳王都。
除夕之夜,本应合家团聚。李焕仙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有离开咸阳,如今,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赵玉漱靠在李焕仙的肩头,双眼平淡的注视着房梁,思索片刻后说道:“想了,就回去。”
“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听着李焕仙坚定的话语,赵玉漱轻抚李焕仙的左手断指,沉声道:“我需要一个时限。”
李焕仙知道,赵玉漱不愿再等了。他也不想在等,也不想继续耗下去。但如今天寒地冻,新兵战力增长缓慢。若要决战的话,还不是霍山河的对手。
只见李焕仙伸手摸了摸赵玉漱的侧脸,亲吻其额头后说道:“不会太久的。待春暖花开之时,我定要将霍山河的人头,悬于咸阳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