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中。
众群臣纷纷看向了文臣中处于首位的那个老人。
那个老人此时坐在绣墩上,他也是这大殿内唯一一个被赐座的人。
他,便是当今宰相,蔺松!
蔺松已七十六岁高龄,从前朝就开始担任宰相,乃是两朝宰相!
在今朝,由于赵衍不理国事,所有国事都由蔺松把持,更是让蔺松的权势显赫通天,可谓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十年的国事把持,也让蔺松的依附者众多,他们结党营私、排除异己,组成大夏朝堂的另一党,蔺党!
蔺世道就是蔺松之子,一个在显赫家庭长大的贵二代,这也造就了他极为嚣张的性格,也是他敢在朝廷横行无忌的原因。
而庆王党,就是为了扶持庆王、对抗蔺党而组成的,他们在对抗瑜王党之前,主要就跟蔺党斗,只是现在成了三派互斗!
不过蔺松虽然权势滔天,但此时看着就像个普通老人。
他身形消瘦,垂垂老矣,脸上皮肤松弛,满是皱纹,甚至还布有老年斑。
此时的他,仿佛睡着了一样,垂着脑袋,双眼微阖着,一动不动,哪像是在上朝?哪有说过话的样子?
看到这,众群臣皆是心中怪异,眼神隐晦地瞟了瞟龙椅上的赵衍。
赵衍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超前了,不过他没有丝毫尴尬,而是再次摆手:
“蔺相,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唔......”
声音出,蔺松像是终于睡醒了一样,嗫嚅着嘴,缓缓睁开了微阖的双眼。
在绣墩上怔了半晌,蔺松终于回过了神,颤颤巍巍地就要起身回话。
不过这时,赵衍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蔺松坐着说。
“谢陛下!”
一道干涩的苍老声响起,蔺松把还没离开绣墩的屁股重新安稳坐好。
而后,蔺松像是在斟酌一样,又是墨迹了半晌,然后才颤颤巍巍地开口:
“启奏陛下,依老臣之见,虽有天降灾星、国有大难的说法,但是何大难却不得而知,也不知道会不会真有,此时若是大修武备、拨款拨粮、减免商税,未免劳民伤财,所以老臣愚见,不如派人密切关注各方,以静制动,等发现哪里出现端倪再处置也不迟!”
“看看,这才是老成持国之言,就按蔺相的意思办!没事就退朝吧,一干事情尔等找蔺相商量处理即可!”
赵衍一听,毫不思索地续上了之前那句话,然后打着哈欠直接站起身,在内侍地搀扶下径直离去。
见此一幕,一众朝臣已是见怪不怪。
不过庆王党和瑜王党的人看着赵衍离去后,却又纷纷看向了蔺松。
只是,不等这些人有下一步动作,蔺世道便朝着这些人一声沉喝:
“都看什么看?一群尸位素餐之人,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还没怎么呢,就想着往国库掏银子了,要不是本部堂在户部竭力维持,怕是这朝廷都不知道要怎么运转了,你们竟然还在这以公谋私,真不知道朝廷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群酒囊饭袋!”
“蔺世道!就你能耐?”
蔺世道声音一出,蔺松顿时瞪向了他。
此时的蔺松哪还有之前的颤颤巍巍,整个人满是威严,声音洪亮。
蔺世道不服,扭头看向了蔺松:
“爹,他们......”
“朝堂之上没有爹,只有君臣和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