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外。
话说李富贵出了乡兵营后,带着人、运着人头,着急忙慌地就往荆湖北路的勤王军大营而去。
不过李宗兴却有些不忿,酸酸道:
“区区一个县的乡兵有四百多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一队百多人的骑兵,就连我们守备营也才一个四五十人的骑兵队,可牛死他们了!”
“爹,刚才我在乡兵营看见有大量缴获的契戎战马,您要了人头,干嘛不向他们要些战马?反正他们有这么多,也不了!”
闻言,李富贵的巴掌顿时盖在了李宗兴的脑袋上:
“你懂个......屁啊!”
“战马哪有战功重要?”
“战马是他们的战利品,向他们要了,他们心里肯定不舒服!”
“乡兵营现在隶属于我们守备营,他们这么能打,咱们哄着还来不及呢,你还得罪他们?你以后还想不想要战功了?”
“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尽捡芝麻丢大瓜!”
最后又狠狠戳了一下李宗兴的脑门,李富贵随即没再理会他,急急地催促着运人头的兵丁赶紧前行。
李宗兴被喷了满脸口水,恶心地用手抹了抹,然后愤愤不平地跟上。
......
荆湖北路的勤王军大营距离乡兵营的营地不远,就在附近的一个镇子上。
而卫将军的大帐,就设在这个镇子最好的一栋大宅内。
李富贵带着一堆人头来到这里后,径直来到大宅,求见卫将军。
而卫将军,也是立马召见了李富贵。
此时。
在这宅子的大堂内,李富贵就点头哈腰地站在一个老将面前。
那老将面容坚毅,下颚留着一缕灰白的胡须,整个人显得很是精神抖擞。
他,便是荆湖北路帅司卫将军,中郎将,褚良弼!
褚良弼此时满是威严,眼中也泛着怒火,朝李富贵沉喝:
“李校尉你好大的胆子,本将令你岳州守备营十日内赶到大营,结果你竟然拖延了大半个月,直到今日才前来报到,如此违抗军令,是觉得本将的军法不严么?还是认为本将老了,提不动执行军法的刀了?”
“误会!褚将军误会了!卑职其实早就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了京畿路,只是路过马兰桥附近的时候遇到了契戎兵,一路打杀下才耽误了时间,所以这个时候才赶到!”
李富贵连连摆手,那着急忙慌解释的样子根本就不像个军人,反倒像个老商人更多一些。
而褚良弼一听,脸上的怒火果然一滞:
“你说什么?马兰桥那边与契戎交战,杀了契戎众多兵丁的,是你们?”
“是!正是卑职亲自率领岳州守备营做的,卑职灭了契戎四千多人,斩敌裨将查盖,褚将军要是不信,一众敌酋的人头此时就在府外,您可以亲自去看看!”
李富贵挺身而立,义正言辞。
只是,褚良弼此时没再理会他了,真就匆匆地走出了大堂,来到了大宅外。
大宅外,此时停放着一溜平板马车,马车上还盖着白布,一股股怪异的味道从中飘出。
随后跟出来的李富贵,当即让人掀开白布。
顿时,一车车人头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到那堆满的人头,褚良弼愣住了。
而跟着出来的各个军官将领,以及周围的军卒,也都震惊了,个个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