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香的尸首已经领回去,就停在院中。
她的母亲哭成泪人,几度昏厥,父亲眼睛通红,又要强撑着安慰母亲。
阮舟布置灵堂,接待来吊唁的客人——其实也不算什么客人,无非就是街坊四邻,来吊个纸,送点东西,安慰阮母。
此时天色已晚,灵堂前挂着白灯,更显凄惨。
阮舟心疼得不忍看。
小香比他小七岁,出生的时候他都八岁了,能帮着父母干活,那个小小的,香香软软的妹妹,说是他带大的一点不为过。
从断了奶开始,他就一直照看着妹妹,疼得像眼珠子一样。
直到要说亲,阮舟的心里还难受不已,像被挖走一大块。
太富了不行,穷了更不行,没学问太粗鲁不行,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也不行。
也是天意弄人,挑来挑去,竟然挑中路鸣。
路鸣各方面都不算出挑,但都沾一点点边,在阮舟看来,是不满意的。
哪里不满意,他说不上来,但仅凭路鸣之前有过未婚妻,还是惨死,还惨死不久,他就觉得不行。
可阮小香就像中邪一样,就看路鸣好,非他不可。
哭了也闹了,阮舟也只好答应。
阮舟痛苦地看向棺材,喃喃道:“香儿,早知道会这样,我宁可打断你的腿,哥养你一辈子,也不答应你和路鸣。”
可惜,没人回应她,娇俏的妹妹,已经成了冰冷的尸首,还缺失了心脏。
正低头落泪,眼前出现一双精巧的靴子。
他抬头,看到个俊俏小公子。
“阮舟,我有话想和你说,关于你妹妹。”
阮舟和父母说了一声,再去买点白布,匆忙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