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做了一个很长、但又很短的梦。
梦中的我时常能听到隐隐的哭泣声。
有这帮兄弟的,有我爸的,更多的则是周锦俞。
我不知我究竟沉睡了多久。
我只知道有个傻丫头一直在陪伴我,照顾我,等待我。
为了不让这些至亲至爱继续为我流泪,我每时每刻都在拼命的挣扎着,想从黑暗的牢笼脱离。
但我却做不到。
这种感觉很像鬼压床,明明知道自己意识的存在,却无能为力。
我不甘,更不愿就此沉沦。
因为世上还有那么多值得我去守护,去爱的人或事。
所以我每时每刻都在与黑暗斗争。
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就当我筋疲力尽,做最后一搏时。
突然,黑暗消失,入目是一个陌生但却色彩缤纷的世界。
我想兴奋的大喊出声,可我又怕这是一场梦。
正当我诚惶诚恐时,蓦然,一道又惊又喜又害怕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从文,我好像出现幻觉了,我好像看见你睁开眼睛了......”
待身体重新被我的意识掌控,我微微转头。
当看到那张梨花带雨、近在咫尺的面容时,我的心猛的一抽。
我颤抖着嘴唇,任由感动的泪水滴落。
这一刻,我已然顾不得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这一刻,我只想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从床上坐起,将周锦俞深拥入怀,动容道:
“媳妇儿,我想你了,真的好想好想。”
周锦俞静静的趴在我怀中,许久,她才敢相信我苏醒的事实,放肆的哭了起来,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心酸苦楚全都发泄出来。
我俩不知相拥多久,待她哭完后,她仰着头,摸着我略显苍白的脸颊,轻声问道:
“老公,你爱我吗。”
我摸着她的发丝,无比肯定道:
“爱!”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再次问道:
“那如果我做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我宠溺的抱紧她,一脸幸福道:
“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一千件,我都原谅你!”
“真的吗。”
“真的!”
她僵硬的笑了笑,像只黏人的小猫般紧紧的缩在我怀中,没再多说。
拥抱过后,她开始给我讲述这四年发生的种种趣事。
只有喜,没有悲的趣事。
她说如今我们已经走上正轨,从当初的小公司发展为省城首屈一指的集团。
当我问到中途有没有发生什么危险时。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时代在发展,江湖早已从血雨腥风转变为商场的明争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