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一袋土疙瘩,掏出火折子烧了布袋,擦干净手,顺手将火折子扔进了花园的池子里。
虞月媚与段允贤在客房里诉衷肠,说的嘴皮子都快起皮了。
“段郎不渴吗?”下了药的茶汤都凉透了,段允贤也没喝一口。
段允贤坐在榻上,盯着那碗茶汤看了半晌,才开口问道:“听说虞将军昨日回来,带了个与你年纪相仿的姑娘。”
探子说虞家几年前就接回来了一个姑娘,对内宣称是五小姐,后来因那姑娘盗窃成瘾,又企图害虞月媚性命,就被悄悄送走了。
因为不是多重要的事,段家也没太过在意,昨日派人去调查那段往事,发现那姑娘似是大有来头。
她一回府,虞家就发落了几个在主子跟前得脸的奴仆,随后虞太夫人也中风瘫痪。
“不过是个乡下来的,段郎为何这般在意?”
段允贤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端起凉了的茶汤晃了晃,在虞月媚期盼的目光中送到嘴边,“我看未必吧。”
他将茶汤倒在地上,起身打开紧闭的门窗,在屋中来回踱步。
虞月媚的笑容僵在脸上,语气不自然的问道:“段郎这是何意?”
“我不管你是何身份,你想进段家,就把她也带过来,为妻还是做妾,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虞家将陈年旧事捂的再紧,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查不出来,他可不想娶个假千金回府,被人嘲笑。
他纵容虞月媚的前提是,她必须是虞家嫡女。
虞月娴姐妹不敢得罪他,不仅安排了这场相看,还让人给他透了虞月媚的底。
虞月媚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哑着嗓子问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身份就这么重要吗?”
“身份难道不重要吗?”段允贤反问,“若是不重要,你当初为何不回你该去的地方?”
虞月媚语塞,其实她知道自己陷害虞娇娇的手段并不高明,她就是拼上命赌了一把,结局是她赌赢了。
她只恨自己当时年纪太小,没有能力让虞娇娇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若我是个农夫,你还会嫁我吗?”段允贤讥讽道,“据我所知,虞老夫人和虞老爷子夫妻并不和睦。”
“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感情?”
“若是没有感情,我不会为你争取做正室的机会,你该知道,身居高位一切都身不由己,情爱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
他还不够强大,这是他能为她争取来的唯一机会,别的他也没有办法。
两家联姻就是为了互帮互助,虞娇娇当初被送走,他不信没有虞月媚的手笔,她若是被虞青山舍弃,他的亲事就成了无效联姻。
纵然可以借此机会向虞家发难,夺兵权,但如今时机不对。
女皇正对立储之事犹豫不决,这个时候动虞家,搞不好会起到反效果,直接送代王二次登基。
虞月媚艰难咽下口中的苦涩,“父亲不会同意她做妾的。”
她已经偷了虞娇娇的富贵人生,虞青山不会放任她毁了虞娇娇的前途。
她若算计虞娇娇做妾,虞青山肯定会杀了她。
段允贤踱步到软榻边,提起水壶倒了半盏茶汤,“现在知道怎么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