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郎中是福王姻亲,官署的人竖着耳朵监视他们,虞青山道过谢,直接出了皇城。
找到马车夫的家,果见他的三女婿带了几个地痞流氓,正在审问马车夫的家人,院子狼藉不堪,面对女人畏惧的求饶,孩子嘶哑的哭闹,那些人根本不为所动。
贺武身着墨绿长衫,一头青丝半束半垂,额角垂着两缕龙虾须,头上簪了两朵盛开的红月季,打扮的流里流气,不耐烦的问那妇人,“我再问你一遍,银子是哪里来的。”
妇人抖着嗓子说:“是我男人驾马车赚的,租马车的雇主都会给赏银,我们用攒下的碎银换的银锭子。”
贺武嗤笑,“你当我傻?”
他拿着银锭子,指着上头的烙印,“看见了吗,这是官银的戳,上头还烙着地名,小爷可不知官银什么时候能在民间用了。”
妇人辩不过他,懊悔昨日没有早些去把银子溶了。
“你男人袭击了小爷夫人娘家的马车,就是和小爷过不去,你若不想他死,就老老实实的招了,你和孩子也少受点罪。”
虞青山在门外听了会儿,觉得贺武不似传言说的纨绔,至少比他那滑不溜秋的爹能处,不想进去打扰他,就去了昨日出事的大街。
街道已经恢复正常,就是多了不少凶神恶煞的街溜子,游走在商贩之中。
蛇虫鼠蚁各自有道,贺武既然要插手,且让贺尚书还有段家心烦,他得去办正事了。
和段家闹掰,他那兵部左侍郎的姻亲肯定靠不住了,他得在走之前给镇西军弄够过冬的军饷和粮草。
丽娘的死没激起水花,除了对未来充满恐惧的小杏,哭晕醒了再接着哭外,其他人都很平静的接受了。
虞娇娇陪着虞太夫人锻炼,鼓励她迈出第一步,又艰难的走了第二步。
虽然绿蜡双臂架着她的胳膊环住她,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托着她的腰,但她右腿完全不能承重,右半边身子都是软的,老是想往下坠,她总是怕秃噜到地上。
“您再走三步,咱们就休息。”虞娇娇循循善诱。
虞太夫人艰难的又挪了一小步,康复训练很痛苦,她的右腿完全使不上力,每迈一步都要使出全身之力,不只是肉,连骨头缝都是疼的。
她走的艰难,丫鬟们搀扶着她也很吃力。
“太夫人,您大胆的走,奴婢力气大,不会让您摔了。”绿蜡道。
虞太夫人累的微喘,“我使不上力,倒是难为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