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夫人被他们吵的耳鸣,重重拍了下桌案,等堂内寂静无声,她才开始训诫齐五娘子。
“你在哪里学来的坏毛病,胆敢在长辈面前故弄玄虚!”
“不要以为进了两次宫,就能在家里兴风作浪!”
“往后的日子还长,谦逊低调才能行的远,莫要因贵人一时兴起的眷顾,就得意忘形!”
“倨傲频生事端,可不是明智之举。”
柳姨娘接口道:“姐姐,忠言逆耳,老夫人可都是为你好,你可别在心里记恨。”
齐五娘子青红着面颊听完训,语气不自然的说:“记恨我是不敢,毕竟还要在妾室手下讨生活。”
柳姨娘被她刺了一句,委屈的用手肘轻撞孙七郎。
孙七郎因那夜从齐五娘子处离开,去了柳姨娘的院子,已经挨过孙老夫人的训斥。
被齐五娘子当众下脸面,心中腾起浓浓的不满。
正要开口训斥,就被他的母亲柳氏捷足先登。
“你这是对我不满?”
“儿媳不敢。”齐五娘子低眉顺目的回答。
“你敢也好,不敢也罢,时光也都退不回,”柳氏面无表情的说,“这就是你的命,你也只能往前看。”
齐五娘子心里苦,但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纠结过往,除了给自己找不痛快,并不能改变任何事。
她当然是要往前看,
好不容易熬出头,再想让她在妾室面前忍气吞声,却是不能够。
孙七郎软声哄她:“咱们夫妻的日子还长,我不会再屈着你。”
他肯低头,齐五娘子也没有再端着,睨了拉长脸的柳姨娘一眼,说道:“皇后不止召见了我,还有礼王妃和越王世子妃。”
孙老夫人拧眉问她:“都说了什么?”
“就是回忆闺中的趣事。”
孙七郎问齐五娘子:“你在闺中时,是不是同她们二人有过交集?”
“跟着皇后见过几次,并不能搭上话。”齐五娘子如实回答。
她爹跟着大伯父在任上,担任太守府录事一职。
她一个流外小官的女儿,高门的贵女可看不上她。
“既然如此,为何叫你去作陪?”柳姨娘不明所以。
都不是一个圈子的人,皇后把她们叫到一起做甚?
齐五娘子端端正正的坐着,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
见她拿乔,柳氏沉着脸喝斥她:“问你话,为何不答?”
“不知如何作答。”齐五娘子茫然的说,“贵人的心里如何想,我如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