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她们的话语,再联想彩金和彩玉古怪的表情,心口顿时一片冰凉。
那两个人肯定是知道,突发了她脱离她掌控的变故,才一唱一和的训斥她。
“堂嫂,我看你还是回小佛堂去,再把心沉淀沉淀,别一朝得势,就在我们孙家翘尾巴!”大房的姑娘讥嘲。
“住口!”孙大夫人见不得自己女儿刻薄,沉声喝止她,“这也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能说的话?”
齐五娘子侧目,见她满面愁容,眼底还挂着两个青黑的眼圈,显然是一夜没有睡好。
又分心去观察其他人。
除了未出阁的姑娘们喜上眉梢,各房的主母瞧着都和她差不多。
悉心保养的面容,不复往日的光彩红润,很是憔悴。
“母亲,这么好的机会,您还在犹豫什么!”大房的姑娘焦躁的抱怨,“再迟,就……”
“再不把嘴闭上,就滚出去!”
大房的姑娘见她真的动怒,嘴唇蠕动几下,没敢再同她顶嘴,只是一脸不忿的瞪视着齐五娘子。
其他几房的姑娘看到她被教训,都是一脸幸灾乐祸。
家里就只有一个进宫的名额,大伯母不让大房的姑娘参与竞选,就能少一个强而有力的竞争对手。
对她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五娘,你昨日进宫,皇后可有说什么?”孙大夫人因为叛逆的女儿心力憔悴,说话也有气无力。
齐五娘子乖觉的回道:“并无甚要事,只是闲聊一些宫外的事。”
“你晨间请安时说,见到了圣人?”孙老夫人语气不善,松弛的脸皮耷拉的老长。
“是,我方见到皇后二刻钟,圣人就抱着三皇子来了。”齐五娘子舔舔干涩的下唇瓣,说道,“圣人对三皇子,似是喜爱的紧。”
孙大夫人疲累的问:“圣人可有说什么?”
“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我,更不曾同我说话。”
“谁问你这个了,是问你,圣人同皇后说的什么!”孙家二房的姑娘急斥,“祖母,你看堂嫂,她又开始故弄玄虚了!”
孙老夫人不悦的斥道:“问你什么,你就如实说,摆什么臭架子!”
齐五娘子昨日受惊,一夜没有睡安稳。
方才又被彩金和彩玉混合双喷,窝着的火无处发。
到老夫人这里,又接连被怼。
感觉自己就像个没有尊严的废物,可以随意被人呼来喝去。
即便她有了靠山,人家不开心,也能随时将她踹开。
孙家人许是将她当成,赶不走的流浪狗。
或许,她在孙家人的心中,比赶不走的流浪狗还不如。
是她死皮赖脸的活着,怎么被搓磨都不反抗,谁都能戳她一指头。
她的心中涌起阵阵哀凉。
从前她也是极要面子的娇娇女,会因为误会虞娇娇退还她送的陶响娃娃,生闷气,哭鼻子。
可如今,她早就不知道被尊重是什么感觉了。
“你还不快说!”孙二夫人着急的恐吓她,“是不是要教训挨到身上,才老实!”
齐五娘子冷冷的睨她一眼,心中忽然涌上恶念,不过一瞬,就被她强压回心底。
“你瞪什么瞪!”孙二夫人怒斥,“不要以为有皇后给你撑腰,你就能飞上天,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