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惶恐。”齐五娘子面朝南跪下,隔着虚空向虞娇娇请罪,“请皇后殿下明鉴,妾自知身份卑微,断然不敢有染指宫庭之意。”
周女官皮笑肉不笑的怼孙大夫人:“皇宫里的主子,哪一个都不是你能编排,左右的。”
“是是是,是臣妇失言。”
孙大夫人被她训斥,不敢再乱开口斥责齐五娘子,将愠怒的目光转投向柳氏婆媳。
路是她家老爷用心铺就,二房的妯娌想截胡,忽悠的她心疼女儿犹豫不决。
等二房偷偷把事情办成,她幡然清醒,复又去重新求人,送礼说好话,再次遭受奚落。
先前铺路时,二房出过大力,后来也做出了弥补。
爽快的出钱打点与裴家的关系,送她女儿到太后身边。
二弟妹忽悠她的事,姑且不论。
阴险的柳氏婆媳,却是实打实的踩着孙家铺好的大道,没有走一点弯路,就把事情办成。
他们大房,出最大的力,办最窝囊的事。
现在让她把女儿接出来,绝对不可能!
柳氏接收到她不满的眼神,心虚的别开眼。
柳姨娘:“……”
她就知道,这事儿还没有完!
因为送女儿进宫的事,孙二夫人与孙大夫人拌过不少次嘴,骂到失去理智,二人还大打出手。
最后,为了家族的和谐,兄弟的团结。
二房给大房拿出一大笔银子,把大房的姑娘送到裴太后身边,两房人才消停。
孙二夫人心疼银子,心里憋着气。
无法同大房的闹,把怨恨都转移给柳氏婆媳。
柳氏为人精明圆滑,伏低做小,故意让她讹诈走一笔财物,俩人的恩怨就此打住。
柳姨娘是个守财奴,只想忍到柳家翻身,柳家的姑娘行大运,再把受的委屈加倍还回去。
因此,孙大夫人和孙二夫人,只要瞧见她,就要寻她的晦气。
孙老夫人也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的日子,也不比齐五娘子好过到哪里去。
老夫人、孙大夫人、和孙二夫人接连被训,都不敢随意开口触周女官的霉头。
柳姨娘的鼠眼一转,准备将祸水转移到齐五娘子身上,减轻她们对自己的怨怼。
“七少夫人,你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齐五娘子死死盯着她,不客气的咬牙回击:“主子说话,有你一个婢妾插嘴的份?”
“你!”柳姨娘一连两次被骂卑贱,气愤的眼珠鼓起。
柳氏不动声色的用手肘撞她,示意她先忍耐,等周女官离开,再同齐五娘子算账。
周女官不理会她们婆媳的眉眼官司,对齐五娘子说道:“后宫的事,我们做不了主,七少夫人若有所求,自个儿往宫里头问一问。”
有彩玉和彩金的例子在前,孙老夫人生怕她私自做主,去求了皇后,把人接回来,赶紧出言制止。
“我们不接,就让两个小姑娘在宫里学学规矩礼仪,沾沾贵人的福运,往后也能说门好亲事。”
她把话说的好听,一副不图宫里富贵的嘴脸。
在座的人,谁不清楚,伺候皇太后和皇后,被贵胄瞧上,大约还有被放出宫的可能。
一旦服侍过皇帝,除非皇帝主动为其赐婚,否则,这辈子已是出宫无望。
毕竟,皇帝的女人,无人敢主动讨要。
周女官的面色如常,神情略显冷漠的直视着齐五娘子,耐心的等待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