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璟:“……”
这是嫌弃他的眼神不好,还是看出,他因为弹劾她和段允贤的奏本,心里烦躁不安。
又或者,是对他遁走不满?
他看看那盏茶汤,又看看笑的花枝乱颤的虞娇娇。
总感觉,那盏茶汤里,还有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
肯定不止放了苦丁。
他能尝出来的就有,甘草、木香、薄荷、樟脑等物。
“阿兕,这是在为夫君治牙疼?”
他知道樟脑能治牙疼,其他几味儿药,也都有清火通窍的功效。
他这些日子,要应付那些不省事的官员,不知要浪费多少口舌,非常的上火。
一天饮数盏茶水,还是感觉口干舌燥。
他的牙龈,昨日就有点肿痛,用过御医煮的漱口水,已经缓解许多。
不陪阿兕用膳的时候,他都尽量吃的清淡。
生怕,心里团的怒火从口腔喷出。
“哼,谁给你治治牙疼!”虞娇娇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是怕你今儿个吃了羊肉,明日喉咙肿的说不出话,再耽误冬至日的祭天大典。”
“夫君就知道,阿兕最心疼夫君~”
“我疼你,你可不疼我!”虞娇娇别扭的抱怨。
他既然已经揽下,医治那些女子的差事,又为何半途而废,把她们甩给她!
难道,是为了摘出裴太后,使出的权宜之计?
“我就知道,你在为这事儿恼我。”赵元璟抬抬手。
招财立马开口解释:“皇后殿下容禀,内宫的事情,圣上不好管的太多,会压住您的威仪。”
尊妻的明君,都不会干涉皇后管理后宫。
皇帝经常插手后宫的事情,会让旁人以为皇后名不符实,连后宫的主都做不了。
天长地久的过下去,皇帝不能同那些老滑头们打太极。
外朝那些不死心的官员,又要把歪脑筋打到后宫。
他们的手段层出不穷,被逼的太狠,皇帝总有守不住身的时候。
其实,惧内是皇帝最好的保护伞。
“威仪?”虞娇娇冷笑,“本宫有那玩意儿?”
招财神色一凛,尴尬的同她打哈哈:“您是后宫之主,内外命妇之首,自然是有的。”
“本宫怎么不知道?”虞娇娇讥诮道,“本宫有的,就只有窝囊。”
眼见她动怒,赵元璟对招财挥挥手,示意他带着在殿内当值的内仆退下,踱步到她左侧的位置坐下,隔着一张小几逗她。
“你倒是说说,你哪里窝囊?”
虞娇娇气鼓鼓的说:“早知道要受人编排,我还不如睡了贤王。”
还没有退出殿门的招财,脚一软,差点摔趴在门槛上。
这位主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伴君如伴虎,她也不怕给她自己,还有贤王招来祸端!
赵元璟气的想掀桌,他就知道,虞娇娇垂涎段允贤!
她以前,就很依赖段允贤。
包括现在,她也依旧依赖着段允贤。
“很遗憾,是吧?”赵元璟凉凉的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