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爬起，坐在地上将后背靠在门槛上。
视线扫向周围，王慧和孙小倩依靠在一个角落中，抱着膝盖啜泣。
莫雨桐则躺在莫阿姨的怀中沉沉睡去，莫阿姨坐在地上一下下轻柔的拍着她。
在见到地上的那一动不动的身影时，心中莫名一痛。
无尽的悲伤充斥了他整个身体，眼泪竟然不自觉流了下来。
“周律师，你怎么哭了？有没有事？”
面对李丽的贴心问候，他没有回答，抬手将身边之人无情的扒拉到一边。
要不是李欣蕊在身后扶着，估计李丽就要坐到地上。
她挡住了他的视线...
远处，那个躺在地上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林婷婷。
头上的口罩和帽子散落到一边，裸露出来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
脖子的位置两道深深的暗红色指痕，右脸上那刺目的两个大字，是那样的醒目，在这一刻散发出嘲讽的意味。
他抬起手想要抹干眼中滴落的泪水，但是可笑的是，这泪腺的开关如同坏了一样。
一波一波，始终不停...
索性不再去管，他呆呆的望着前方，目光茫然。
沙哑的声音从口中缓缓传出：
“为什么？”
李丽冷笑一声，不再蹲在他的面前，而是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斜睨他。
“为什么？”
“周律师，死一人还是全都死，这样的答案还需要去考虑吗？”
周通知道她所说的事实，可是，他总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一定还有不一样的办法。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林婷婷死了。
可是他为什么会觉得那样悲伤？
眼泪总是不停？
难道真是被砸了一下后，将脑子砸坏了？
想到这里，他向前看去。
发现地上静静躺着一尊小型的金色神像，神像的一块还掉漆了。
周通知道，这个东西就是刚刚击晕自己的工具。
也不知道李丽是在哪里找来的...
想到这，他抬起头准备询问她。
却在扫到李欣蕊的时候， 停顿了一秒。
他注意到李欣蕊的手指上染着金黄色。
随即就将视线自然挪开，落到李丽身上。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我们已经背负了杀人的罪名，可以从这里出去了吧。”
“当然可以，不过周律师，希望你能明白一点，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到了外界，还希望你能保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