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臣看他:“什么什么意思?”
他一脸淡然的道:“尚书大人不是说你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的替陛下办事,从没有办过任何冤假错案么?我刚巧就知道尚书大人办过的冤假错案,这不就拿出来帮大人回忆一番。”
刑部尚书的脸都黑了,紧咬着牙关,强忍着,控制着,没有在江楚臣的面前失态的磨牙。
他冷喝道:“这上头的所谓冤假错案都不过是子虚乌有之事,根本不足为信,安国公常年不在京城,不知道老夫的为人和品行,被人哄骗蛊惑也是正常。”
“再说了,今日审的是范敏哲通敌叛国一案,安国公只需要将此案审好便是,无需牵扯旁的。”
“安国公若是当真对老夫有所怀疑,有意见,那等今日事了,大可以去陛下面前参老夫一本,让陛下立案调查老夫,无需在此时搅乱审案秩序。”
江楚臣闻言道:“本官只是觉得,尚书大人德才皆不配位,没有资格审理范敏哲此案,所以才提出异议。”
“参自然是要参的,不过尚书大人有一句话说得对,确实是该先审理眼前的案子,毕竟这才是今日的主要之事。”
江楚臣说着,道:“自古判案,讲究人证俱全,范敏哲通敌叛国一案,并无实质性的证据,所有证据都是通过所谓的证人指证提供的,不足取信。”
“证人是人,有自己的思想和考量,若是证人被收买,那不是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还有,范敏哲作为此案的当事人,他自己未曾亲口认罪画押,便说明他不承认叛国之罪,他不承认,不画押,难不成大人还要强行把这罪名直接扣在他头上不成?”
裴立轩见江楚臣不扯着他的事儿说事儿了,心里稍安,可见他不肯判范敏哲,又觉怒意上涌,控制不住情绪。
他冷声道:“看来安国公对案子的人证物证都有疑虑,这倒也正常,算是人之常情,只是方才安国公提出来的点,根本无法作为不结案的具体证据。”
“至于让范敏哲亲口认罪,从他这段时间的反应来看,是不可能的。但他不说话,这认罪画押之事,也是有办法做到的。”
“总不能因为范敏哲不认罪,这案子就不审了吧?若对所有犯人都如此,那根本没有人会认罪,负隅顽抗就好了。”裴立轩冷冷的说。
裴立轩说得冠冕堂皇,江楚臣却道:“所以在裴大人的手下,从来没有过悬案,是因为裴大人善于用刑罚让人痛快的对罪行签字画押吗?”
裴立轩闻言皱了眉:“安国公,我可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不然你为何处处针对我,明明是在审理范敏哲的案子,你却偏要攀扯我!”
江楚臣闻言低笑一声,道:“那倒没有,就是觉得裴大人这审案的手段不太对,这和屈打成招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呢。”
“这范敏哲不肯认罪,连话都不肯说,本官这也是没有办法,若是他肯配合的话,本官自不会针对他,连话都不让他说,罪都不让他认。”裴立轩平静的说。
江楚臣挑了挑眉:“他不愿说?不肯说?本公并不是很相信,不如由本公亲自问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