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凯闻言也是脑子嗡的一下作响,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他刚刚也是一时怒上心头,情绪过激,这才会口不择言。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轻轻咽了口口水,这才低声道:“刚刚那不是话赶话赶到那儿了么,我也不是故意要说的。”
“还好这边没有人过来,不然叫人听见了,没得麻烦。”常蔓雯没好气的说。
柳行凯低低的应了一声,道:“安国公方才去清苑找那小贱人去了,我看他对小贱人护得紧,咱们明面上还是哄着小贱人一点,让她为我们所用,为咱们谋利。”
“你当我不知道这个理儿?只是咱们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压着她,她心里指不定怎么怨恨咱们呢,如今她有人撑腰,怕是不好拿捏了。”常蔓雯的声音有些郁闷。
早知这小贱人能有今日荣光,当初没能弄死她,就该对她好一些,把人给哄着了,不管他们说什么都听他们的,也不至于如今眼看着金山银矿摆在眼前,却畏首畏尾,怕这怕那。
“无妨,能够维持表面的和谐便可。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想来那小贱人也不会将对咱们的不满表达在明面上,只要两家面子上过得去,咱们便能利用到江府的权势,有利可图。”
只要没有撕破脸,外人就只知道他们靖安侯府和江家是姻亲关系,即便江家不开口,旁人也会看在江府的面子上对侯府多加照料,在有些事情上通融一二。
他们依旧能够捞到好处,只不过是多少的区别罢了。
常蔓雯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闻言轻轻点头:“你说得对,我明白怎么做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一同离开。
拐角处,柳含星一手抱着怀中的牌位,一手捂着乐菱的嘴,没让她发出半点动静。
乐菱瞪大的眼中有水雾,有惊骇,看着柳含星的时候水光盈盈,又痛苦,又心疼。
她万万没想到,当初夫人和老爷的死,竟然是二爷他们干的!
乐菱是汪可茹亲手救回来的,乍然听闻恩人之死并非意外,而是为人所害,而这个害了恩人的人就在身边,心中自是悲愤难耐。
柳含星直等柳行凯和常蔓雯走远,彻底离开她们的视线,这才缓缓放开了乐菱。
“夫人……”乐菱开口,声音满是哽咽。
柳含星垂眸看着怀里被黑布包裹着的两块牌位,神色平静又冷漠。
她本以为原主和靖安侯府,顶多也就是一些被苛刻虐待的仇怨,却不曾想,对方竟还是柳含星的杀父杀母仇人。
乍然得知这事儿,她有些意外,但又……不那么意外。
兄弟阋墙,古来有之,当初的柳行昭那般惊才艳艳,可谓京中众多世家子弟当中最为出彩的存在,是一辈人的楷模,同辈的世家贵女,就没有不对他倾心相许的。
有他这样的兄长在,将本就不起眼柳行凯映衬得更加的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