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荀谌叹了一口气。“本来我也打算去礼部浑水摸鱼,逍遥度日的。”
“结果安生了没多久,就被张如玉盯上出使了一趟南楚,回来就从员外郎提成了侍郎之一。”
“下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真是想偷懒都不行。”
“偏偏那位贾侍郎是什么都不管,崔尚书一有要务就来寻我。”
“每逢朝廷要办一些盛事,真是一个礼部的人当十个在使。”
“春耕、科举、演武、秋收……,哪件事离得开礼部,我都快被烦死了。”
本来荀攸感觉吏部忙得不像话,可听了荀谌的控诉后突然觉得他那差事还可以。
他毕竟只是吏部下辖军功司中的一个从六品员外郎,不像小叔一样人贵事忙,感觉整个人最近都消瘦许多。
三刻钟后两人就从东城的酒坊回了家。倒不是他们所在的西城没有酒坊。
而是城池扩张之后东城就变成了最繁华的地方,这里开满了各色的商铺、酒楼以及售卖各种杂货的铺子。
更主要的是离家远,成了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经常喝酒的地方。
否则离家太近,在西城的酒坊经常碰到家中的叔伯和长辈,他们这些小辈也玩不尽兴。
回家后的荀谌正准备去休息,就被荀绲叫到了书房。“友若,你这是去和陈家那哥几个喝酒了?”
带了几分醉意的荀谌点了点头,荀绲沉默了几息之后说道。
“以后还是离陈家人远点,保持君子之交就好了。”
“父亲为何如此说,请恕孩儿不能理解。”
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闭着眼睛品了几口后,荀绲这才慢悠悠的回道。“你可知女荀是如何嫁给王上的?”
只见荀谌摸着下巴想了二十息的时间,然后脸色微变。
“我记得当时六叔是为堂妹指了婚事的,可到了幽州不久之后就把南阳阴家那亲给退了。”
“六叔本是不愿意的,认为中途无故毁婚会坏了我荀家在士林中的名声,落一个趋炎附势,攀附权贵的名声,坚持要把女荀嫁过去。”
“还是父亲你和几位叔伯到六叔家里苦劝,最后他才不情不愿地认下了此事。”
“汉王那边孩儿只清楚虽是郑师和卢师联手保的大媒,可真正在牵红线的,还是那个张如玉。”
“据说陈、钟两家也是,虽是堂妹女荀在中间搭线,可背后还是有其影子。”
“我只能看出这是分化拉拢之策,也是一种无解的阳谋,想让颍川世家不能铁板一块,避免出现结党营私的情况。”
听到这荀绲频频点头,小儿子的聪慧甚得他心。
老大书读的不错,可做事太过迂直,又不通人情世故,以后在官场是要碰壁的。
老二才德兼备,做事稳重,交友广泛,颇有谋略,可惜是个死脑筋,认死理。
三个孩子里其实荀绲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