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袁营过去的降将几乎是没有资格统领这些军队的。
除非就像韩猛所说,愿意自降身份去那些军队里当一个没有品级的校尉一类军官,去战场最危险的地方搏一份前途。
要是以前倒也罢了,淳于琼也不至于害怕,可在旧主袁绍黯然落幕之后,天下就只剩下北边那个汉王刘备了。
汉军的强横和可怕已经深深印在了淳于琼的脑海里,与那些动辄割人耳朵与头颅来计军功的疯子在战场相遇,恐怕没有人不心里发怵。
因此才不愿意加入那些将来会与汉军正面搏杀的军队。
看到淳于琼沉默,张合与韩猛等人也不再说话,而是快步跟上了前方的队伍。
很快众人就到了议政的大殿之前,只见曹操转头说道。
“你们都待在外面,我一个人进去和老朋友叙叙旧。”
说完之后立刻下马,将绝影交给身边的侍卫,径直走向了空无一人的大殿,其他人都驻足在门口等着。
里面一夜未眠的袁绍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曹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孟德,你来了。”
“我来了,本初兄你又何故如此,数日之前早早降了,也省得我费这番手脚。”
袁绍沉默了几息,然后叹了一声。“不甘心呐,才当了一年多皇帝,你就急不可耐地将我从这位子上赶下来。”
“想给你找点麻烦来着,没想到成了一场笑话,才十多天城就破了。”
“南城是唯一有缺的地方,想必是公与告诉你的吧,听说他已经出仕了,还是孟德你亲自去请的。”
“嗯,是公与告诉南城有缺的,他之所以告密,是为了让我饶你一命。”
“此外就是北汉引而不发,实在让人难以心安,不能在昌邑浪费太多时间。”
“公与之所以出山辅佐我,其实还是为了与张良一争。至于理由么,自然是因为他的挚友田丰。”
“其实我的探子已经查到了一个真相,那就是田丰没有死,他当初被逢纪送走就是一个局。”
“后面的病死,他的家人全都被那个绣衣卫指挥使韩旭派人劫到蓟县保护了起来,应该是那个张良的手笔。”
“后来我的人去了一趟西域,发现在乌垒城主事的,就是本初你曾经的心腹谋士,田丰。”
袁绍再次沉默不语,半盏茶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从元皓的家人被劫走之时我就猜到了。我不怪他改换阵营,终究是我优柔寡断,一意孤行,让他失望了。”
曹操摇了摇头,盯着袁绍身前那块传国玉玺。
“不,本初兄你错就错在当初拿了传国玉玺导致联盟破裂。”
“要是先假意收下,然后用此物作饵,集众人之力去伏杀张良,就不会有如今的困境了。”
“那个小儿的可怕超乎你我的想象,你是被他那副恭顺的外表骗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