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陈宫想与城池共存亡,可曹操如何肯失去这个肱股之臣,顿时就急得哭了出来。
“公台怎得如此残忍,竟要弃我于不顾,别说一个宛县,就是整个荆州,加起来也不及你的半分。”
“为何非要走水路离开,我们手里还有这么多兵马,从南门强行突围就行了,要走一起走,我曹孟德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看到情绪激动的曹操,陈宫苦笑了一声答道。
“南门看起来人最少,却是最凶险的去处,从那里突围,成功的可能比重兵围困的北门与西门还小。”
“孙策那支重甲骑兵的战力王上也见识过,除此之外,城下还有八千步兵摆了先前在兖州所见的那个大阵,八阵图。”
“虽然人数不多,但那可是活阵,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突破的,一旦其它城门的汉军收到消息及时赶至,则万事休矣。”
“故而只有我留下最合适,也不至于城内生乱,为外贼所趁。”
“再说这一切种种,都是我们的猜测,万一那火器没有想象中的厉害,微臣能守住这座坚城,不断损耗汉军的军力,也是一件好事。”
“最多再守月余,那个关羽就会来收走张良的兵权。”
“十月下旬离开的幽州,如今已经十二月,就是爬,他也该到这了,否则让天下人如何看刘备。”
这道理曹操听懂了,可还是不准备照做,用袖子快速拭去眼泪,朝着外面吼道。
“来人,给我把陈宫绑了,你今日就是说破大天,也休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很快门外的甲士就进来了,虽然摸不着头脑,可他们准备执行王命,用绳索缚住陈宫。
这时陈宫从袖子里快速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曹孟德,你我相识相知,虽为君臣,实为知己,莫要作小女儿状,让我看不起你。”
“乃公这宛县守定了,要是你不同意,我即刻自刎。”
曹操见状瞳孔一缩,赶紧喝止那些准备上前的甲士。
“退下,不准碰陈公台。”几个甲士颇为无语,行了一礼后就立刻离开了。
“唉,公台,有话好说,快将匕首放下,你这是作甚。”
一直沉默的沮授也开口劝道。“陈公台,放下吧,没看王上都急成什么样了,事情还没到那步,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
陈宫神情郑重,斩钉截铁地开口。“不,现今实乃危急存亡之秋也,一个应对不好,南楚就有倾覆之祸。你们不必再劝,吾誓与城池共存亡。”
沮授闻言没有再劝,轻叹一声之后朝着陈宫一拜。
“若非我资历尚浅,镇不住那些兵士,否则真想替公台你留在这里。”
“王上,公台说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良这种肆无忌惮的做派,已经惹得天怒人怨,回去之后就算刘备力保,他性命无碍,也是要被除去一身官职闲置的。只要不是此人掌权,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看到曹操还在迟疑,沮授只能跪在地上伏首,逼着其早下决断。
见两个心腹谋士都是如此,曹操挥了挥袖子,有些神情落寞的叹道。
“罢,罢,罢。就依你们所言,我离开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