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弯着腰去看男人的两只手。
两只都有密密麻麻的针孔。
“要让他躺回病床上重新开始输液才能停止倒计时。”
谭铃跟在谭默身边,站在病床的另一边探头过来看,“这么多针孔几乎一模一样,但是针头只有一个,要一个个试的话得抓紧时间。”
“吊瓶在右手边,排除掉一只手。”陆黎改为按着男人的胸口,让人平躺下来,对谭铃说,“你们在那边按住他的胳膊,别让他乱动,尤其是不要在打针的时候过来妨碍。”
他想到一种最糟糕的可能性,对身后的骆嘉白三人抬头示意了下,“你们也过去帮忙,压好他的手。”
骆嘉白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还兑换出麻绳把男人的手和病床边的栏杆捆在了一起。
耳边倒计时的声音越来越响,陆黎半蹲在病床边,仔细看着男人这只手上的好几个针孔,找到了轻微的区别。
其中一个残留着轻微血迹。
针重新穿了进去。
平躺在病床上刚才还弱不禁风的枯瘦男人像是突然拥有了无穷的力量,上半身和两只手臂奋力的挣扎着。
男人像是在说话,又像是在尖叫着抗拒,从脑袋的黑色方形中不断传出紊乱的电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