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辅国的话,让朝臣更是胆寒。
因为他们知道,这种事情,一旦真的得到了当朝暴君的明确支持,就很容易一发不可收拾。
演变成各级官员凡有民怨者,都有可能被他们愤起击杀。
同时,朝臣也很不解。
因为从他们的角度来说,当朝暴君既因皇长子降生而未再开杀戒,也不应该因为这件事情的查实,如此的震怒才对!
姜辅国说完,姜承运挥了挥手。
他就又退到了一旁。
“纪炳,你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且兼领吏部尚书之职,发生此等有违朕旨意之事,却无察觉,该当何罪?”
姜承运看向站在朝班中的纪炳,阴寒着声音喝问道。
纪炳连忙出列,到得殿中,便即跪倒匍匐。
“是微臣失职,请陛下降罪!”
“哼!”姜承运重重冷哼:“若不是皇长子降生,朕不想开杀戒,你如此辜负朕的期待,朕非得将你剐杀不可。”
“鉴于你的失职,就罚俸三年,暂时保留原职,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若还要有失职守,他日定一并清算,与今日之罪并罚!”
纪炳连忙开口,惊惶谢恩:“谢陛下宽宥,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承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纪炳这才敢站起身来。
满脸惊惧地躬身退回到了朝班中。
紧接着,姜承运就让随他上朝的余素清上前,恭立到了他的身旁。
“她就是富春县余家惨案的苦主,更是依靠智慧,得以逃脱,且至御前告御状,揭开此案的奇女子,姓余闺名余清,乃此案另一苦主余素超的胞妹!”
姜承运的脸色,依旧阴沉,还寒声做出了介绍。
朝臣自然依旧心惊。
因为越是如此,越说明还有后续,哪怕这个暴君因为皇长子降生,暂时不会再开杀戒,却很清楚,必然还是有其他的方法,且定然是很可怕的手段。
“她除了是余家惨案的苦主外,更是朕流落民间时的恋人,而余家对朕亦有大恩。”
姜承运紧接着的话,让很多朝臣更是骇然,都有人在狂冒冷汗。
由于直到现在,都无人知道这个当朝天子,曾经流落民间时的具体情况,此时没人怀疑他的话。
也正因为不怀疑,如此特殊的关系,外加他此时的反应,让诸多朝臣都很清楚,这个暴君接下来的行动,绝对要比他们此前的想象更恐怖。
“对朕有恩的余家人,因朕之政令而被害,使得朕既辜负了余姑娘,更有负于余家人,这固然跟朕有关,但更大的原因,还是缘起于地方官员仗着他们在地方上的经营,认为天高皇帝远,胆敢违背朕之旨意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