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佩服啊,老夫真的佩服啊!”
“你们知道吗?波涛海啸,风云变色,碎石开山,白孝这一剑,让天下男儿羞愧啊!”
说到这里,黄石公竟是嚎啕大哭:“但他死了啊!他真的死了啊!”
“这样绝顶的人物,不是因为白起这个混账狗屁杀神,怎么会背上这样的责任?”
“怎么会去做这样的逆天之事。他是个疯子!疯子!”
生命的尽头,黄石公已然疯了。
白孝最后的一剑,注定不会再有人知道有多少惊天动地,也注定这个时代最强的男人,会用最无声的方式死去。
黄石公怨恨,怨恨白起将这一切交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子。
黄石公庆幸,庆幸他这枉活八十六年,竟能看到这样的人物。
黄石公哀伤,哀伤这应该在史书上闪光盖过千古英豪,力压万世后来人的男人,籍籍无名。
他疯了。
胸膛上的伤势在不断加重,即便是锦衣卫最好的伤药,也止不住那潺潺流出的鲜血。
“海啸...是因为这一战?”
卫庄面色狂变,双手之上青筋暴起。
一剑引发海啸,这是让人想都不敢想的剑道。
他....没看到!
甚至,只能通过面前的疯老头,才能得知事情一二。
“白孝说。”
忽然,黄石公扯了扯自己已然焦黄没几根的头发,满手鲜血得抓住卫庄衣领,声音沙哑道:“白孝说他小时候,村子遭到洗劫。全村人都死了。”
“是白起救了他,也当了他的义父。”
“后来白起为天下人而死,他白孝入山林,成年方投军。”
“军伍之中,他的军功骇人,分明可晋升军爵,却悍然离开,因为路过了杜邮亭。”
“亭上石柱,有白起遗言,不过寥寥几字。”
“白家男儿,勿忘天下。天下安康盛世,白家九死不悔。”
说到这里,黄石公抓住卫庄的衣领道:“回去!”
“回去告诉柳白,这是他爷爷的遗愿,也是他父亲一直坚持的事情。”
“武安君的传承不该断,也不能断!”
“答应我,告诉柳白!不管用什么方式,告诉他!一定要告诉他!”
说罢,黄石公额头之上青筋暴起,而后手上一软。
疯魔,激动,让他胸膛上的伤势,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将他的生机尽数摧毁。
他没有说,他黄石公不过山林野老为什么要一同前来。
他也没说,曹秋道在最后时候,拼死救他,是因为他黄石公是唯一一个懂观星术,能找到回大秦路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