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提醒可能能送你生,一句提醒也可能送你死。
“哪里哪里?”李德全又推辞道:“皇上才长成呢?论起来,正式亲政也不过两年,前些年里,那么多的桀骜不驯的逆贼,咱家想起来啊!那血都还在眼前流。”
鳌拜倒了以后,他那些心腹死忠,亲近的,有一个算一个,不是做了刀下亡魂,就是流放宁古塔。
时间不过两年,那份血色还在眼前呢?皇帝也是在那时候,开始正式有了他自己属于帝王的威信。
“皇上威行赫赫,微臣等,无不信服。”王煦法赶紧表面自己的态度。他要也听明白了,李德全特意跟出来,就是点他呢?
叫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所以王煦法就表明了,他必然是皇上的死忠,不该说的话儿,绝不会透露半分。
“你是信服了。咱家是信你的,皇上也是信你的,不过天下间乱臣贼子也不少,叫皇上颇为烦心呐!”李德全推心置腹又感叹道:“便是多少人,也各有心思,你要知道,揣摩帝心,是大忌,偏有多少人,小着要走捷径。”
“是、是。”王煦法应承着,“我也是太医署里多年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王煦法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而后又靠近了李德全道,姿态放得很低,“只是皇上素来圣心莫测,这,还要请李公公提点几分。”
王煦法不是靠一身好医术混到如今的地位的。他最是懂得变通,尤其是在皇帝的旨意上,所以才会说:与其说他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不如说他是一名圆滑的臣子。
“谈不上提点,只是想要与王院使闲话几句。”李德全也没有将态度放得高傲,某些程度上,他的态度,就代表了皇上的态度。
“皇上是帝王,虽然有所宠爱,很正常,但也要有所克制。你说,对不对?”李德全说得意味深长,稍微来个平凡一些的,都未必能听得清楚他话里的意思。
王煦法是听明白了。李德全这老小子,心眼八百个,特意提起皇帝亲政两年,朝堂内关系亲近的逆贼,砍的砍、流的流放、贬的贬官、调的调职。
就是提醒他,皇帝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帝王了。顺者生,逆者死!就看王太医他自个儿,是要选做逆贼、还是做臣子了。
王煦法内心苦笑,实际上他有得选择吗?不顺着皇上的意思去做,他就被定位为逆贼。
到时候是生是死,是抄家、是流放,是斩首、是贬官,就全然是皇帝的意思了。
“这是自然。”王煦法听懂了。也给出保证,“皇上是帝王,自会有所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