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业吃痛,“诶呦”一声松开了她,然后唇齿间就有甜腥味道。江风不管不顾间用了大力气,李隆业下唇生生被咬破一大块,鲜血糊满嘴角。
江风一下子傻眼了,慌乱起来。
普通人尚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不敢毁伤”,何况亲王发肤受之真龙天子乎。
江风一边连声说“对不起”,一边忙不迭地拿手帕轻轻去擦。
李隆业看着小心翼翼女孩,佯装伤心道:“好狠的心。”
江风此时只能装温顺小绵羊,盯着鞋子打死不抬头。李隆业没有办法,又哄道:“你别怕,若有人问起来,本王就说逗一只花猫玩,不知怎的惹恼了它,用爪子抓的,跟你全不相干。”
江风听他没有怪罪的意思,那点本没多少的负罪感荡然无存,抬头嗔道:“王爷说谁是花猫?”
“可不是你么!你就是一只勾人的猫,整日的在我的心口上挠几下。”李隆业大概是在脂粉堆里鏖战惯了,那些暧昧的情话张口就来。
江风哪里招架得住,她还是未成年人好么!
这个王爷荤素不忌,在男女之事上从不设防。那是他做为上位者与生俱来的特质,“想”和“做”两件事本质上没有分别。他只要按照心中所想去做就可以了,不用考虑方式、流言甚至法度。
因为这天下都是人家的。
可江风不行。
她需要在这个吃人的封建社会小心且有尊严的活着。她既要拒绝李隆业,还不能开罪了他。
她日日祈祷,希望李隆业早点完成任务整肃回长安。那里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他对她的兴趣总会淡的。
而眼前的日子,她总要闯的。
唐朝民风开化,但是行为不检点仍为人不齿。前县丞公子和他小表妹就因为偷尝禁果,不仅自己被人耻笑,更连累他父亲因治家不严、教子无方被撸了官。这才让江敬修有机会捡漏,于四十多岁的高龄,迎来事业的春天。
李隆业虽用兄妹之情堵住悠悠众口,但更多的人都是慑于他的权威三缄其口。有朝一日,人家拍拍屁股走人,烂摊子就是江风的。她别想着家中的三位长辈护佑她,若真有那么一天,那铁三角绝对刀刃向内,手起刀落绝不含糊。